覺到了來自高空之中的聲音。
一道白色的軌跡自遠處不斷向著銀屏山處延伸,某種持續著的,好似撕裂了什麼一般的響聲從軌跡的頂端傳來,又在塞米的頭頂上消失。
約莫十數秒後,一個身影突然從空中落下,頗為輕巧地降落在了它的面前。
「準備完成了?」
鳶捋了捋自己的頭髮,向著石塔的方向走來:「能成功嗎?」
「首領教給我的儀式不會出錯。」
蹲坐在石塔上,塞米的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之色,它低下頭,看向鳶:「倒是你,這麼大張旗鼓地跑去找方亭市的魔法少女宣戰,她們居然還能輕易放你回來?」
「我又沒有直接去找矢車菊,何況我也不知道方亭市的魔法少女都在哪裡,還不如直接讓異策局的人幫我帶話。」
鳶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就好像是在說自己剛才只是去買了瓶水一樣輕巧:「反正效果是一樣的,接下來只需要等她們過來就行了。」
「嗯。」塞米點頭,對此並無異議。
二者一時無話。
鳶在石塔的底層盤腿坐下,倚靠在石塔上,靜靜地看著那近乎一片漆黑的夜空。年關的新月不見蹤影,只有寥寥幾顆星星透過厚厚的雲層閃爍著,顯得格外孤寂。
塞米則是專注於引導儀式的魔力,雖然這個過程機械而枯燥,但卻並不妨礙它全身心投入進去,自然也沒有閒心去尋找話題。
這樣的情況又持續了不知多久後,鳶突然開口了。
——「喂,塞米。」
「怎麼了?」
「在這座城市的兩個月,你感覺怎麼樣?」鳶微微仰頭,好似隨意道:「有覺得開心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沒什麼,閒得無聊,隨便找個話題。」鳶如此解釋道:「不想談這個的話就算了,也沒什麼所謂。」
「哦。」塞米便信了她的說法,一邊輕輕擺動著尾巴,一邊回憶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生活,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不怎麼樣,很糟糕。」
「很糟糕?」
「那還用說嗎?天天跟著你這不靠譜的傢伙風餐露宿,有的時候還得跟那群粗魯的流浪貓爭搶垃圾桶里的剩飯,甚至之前還有莫名其妙的野貓跑來向我求偶如果讓我找出這輩子最落魄的經歷,那大概全都在這兩個月里了。」
低頭看向鳶的方向,塞米頗為幽怨地道:「一想到自己接下來終於可以告別這種生活,我就連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待下去了。」
「哇,有這麼不滿嗎?我覺得還好呀。」鳶打著哈哈道。
「是超級不滿!你好歹也給我反省一下!」塞米義正辭嚴:「總之,這一切都是因為跟你一起出了這趟任務,所以等回去以後你一定要好好補償我!」
「行行行。」鳶頗為敷衍地應和了兩聲:「你想要什麼樣的補償?」
「我要五隻蛻級以上的迴響。」塞米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自己的要求。
「五隻?你就是把我給賣了也換不來這麼多哦。」
「少在這裡裝窮,你這麼多年下來一點自己的存貨都沒有?」
「哪來的存貨?我所有的資源和錢財都已經成為了這一身實力的資糧。」鳶頗為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那就四隻。」
「四隻也沒有,別想了。」
「不行,就要四隻!」
「我不干,要這麼多我還不如直接賴賬。」
「你這個人三隻!這是我的底線!這也不答應我就要先找首領告狀,然後再找副首領來揍你!」
兩個人像是這樣討價還價了半天,吵到最後也沒吵出個所以然,再加上整個過程都是隔空喊話,喊到最後都是口乾舌燥,被迫停了下來。
於是銀屏山深處又回歸了寂靜。
鳶繼續依靠著石塔閉目養神,塞米則是繼續引導魔力,又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以後,鳶再一次開口了。
「塞米。」
「又怎麼了?」
「雖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這兩個月的時間,我其實還挺樂在其中的。」
「哦,是嘛。」還沒有從方才的爭吵中緩過情緒,塞米只是不冷不熱道。
「不覺得吃驚?」鳶問它。
「為什麼要吃驚?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
「你都快把街區里外能去的地方去過一個遍了,錢到手就亂花,在橋洞裡睡覺都睡得像頭死豬一樣,看上去確實挺享受這種生活的。」塞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在我看來單純就是缺心眼。」
「缺心眼嗎?」
鳶略顯怔然:「大概是吧。」
「大概是什麼意思?」塞米不解。
「就是我也搞不懂的意思,雖然你在罵我,但我覺得確實也有可能是這樣。」
「能不能別這樣?」塞米有些無奈道:「明明我在罵你,你反而還反思上了,這樣搞得我反而很尷尬」
「塞米。」鳶再一次呼喚道。
「又怎麼了!」
「要不我們別幹了。」
樹林間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隆冬時節,或許是因為山間的積雪尚未化去,所以絕大多數雜音都被雪層奪去了聲響,當無人說話之時,四周便格外沉寂。
「鳶。」
然後這一次,是塞米先開口: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來這裡是為了首領的任務。」
「嗯,我記得。」鳶絲毫不否認。
「這座城市裡的人究竟如何和我們毫不相關,我們本來就是來幹壞事的壞蛋。」
「嗯,我明白。」
「現在這個計劃本來就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因為你說直接按照首領的方案搞屠殺動靜太大,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敵人,不如摧毀城市的防護網,這樣短時間內不會造成太多平民的傷亡,等事發以後城市中的災情還能牽制國度那邊的戰鬥力。」
「嗯,我清楚。」
「那麼,你現在到底在說什麼?」
塞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冷意:「『別幹了』是什麼意思?事情都已經推進到現在這一步,我也儘可能在照顧你那突然冒出來的同情心了,甚至戰書都已經遞出去了,你現在突然說『別幹了』?你是真的缺心眼,還是已經連首領的命令都不想聽?」
「如果能選的話,我大概希望自己是缺心眼吧?」
微微垂下視線,鳶低聲道:「違背首領這種說法我可消受不起啊。」
「鳶,你還記得首領的願望不,是我們爪痕的願望吧?」塞米這樣問。
「嗯,當然。」鳶點點頭。
「為所有被國度拋棄的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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