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了銅鏡,面盆等物事,旁邊置一個半舊的瓷罐,裡面插著些頂著可愛花苞的雜色野花,微風襲來,暗香浮動。
窗台上擱一個小竹籃,裡面只一捧粗礪泥土便滋養出一簇簇繁茂的綠色藤蔓。藤蔓爬滿窗欞,綠葉隨風顫動,像陽光下撲閃的蝶翼。
斯是陋室,倒難得有石寡婦這樣一個富有生活情趣的人。阿媛對於這樣一個每天樂呵呵,實際在十分努力生活的人,甚是尊敬與欽佩。
她合衣躺在床上,伴隨著隔壁織布機傳來的輕微韻律,摸著腹上那有陽光味道的被子,這一覺格外香甜。
一覺醒來,竟是午後。
阿媛坐起來,聽到隔壁的石寡婦還在忙活,她也不知道如今到了什麼時候,開門出去打算往廚房做飯時,只聽石寡婦道:「阿媛,給你留了飯菜,趕緊熱了吃吧。」
阿媛正奇怪石寡婦吃得這麼早,抬頭看天色,日頭耀眼,卻有些偏西了。
&嬸子,對不住,我睡過頭了,該是我做飯的。」阿媛誠懇道。
房裡的石寡婦停下活計,推了門出來,面上仍舊是和善的笑容,「你這孩子呀,跟我客氣什麼,都說了以後當是自己家就好。」
阿媛點點頭。
石寡婦輕輕握住阿媛的肩,忽地嘆了口氣,眼角露出了些感傷之色,「我這個老婆子,無兒無女,老頭子又死得早。如今好不容易有你這麼個聰慧姑娘作伴,老婆子高興得很。別說青竹和村長都託了我照顧你,就算沒有他們說話,我也是有這等想法的。當年我死了丈夫,家裡的田地我沒力氣種,豬也養不動,要不是你娘教了我這織布的手藝,怕是我早就過不下去了。」
阿媛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讓石寡婦扯出了舊事,卻也明白石寡婦確實真心待她。
&嬸子,我可不是跟你客氣,只是我娘的手藝我也沒學到幾層,不能幫著你織布。所以以後做飯,理應是我做的,你也不要跟我客氣才是。嬸子當我是一家人,我也當嬸子是一家人,今後誰都不用跟誰客氣。」阿媛覺得,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要在這裡跟石寡婦作伴了,畢竟以前那個家,早已不是家,吳有德死後,她連一個人靠近那裡都覺得膽顫,又怎敢接著住下去。
石寡婦實際不過四十出頭,但因為丈夫早逝,生活幾經波折勞碌,看起來蒼老了些。若是她娘還在,也是差不多年紀。和善的性子,溫醇的話語跟眼前這位婦人可能會有幾分相似。因此,阿媛對石寡婦多了幾分相親之意。
聽阿媛如此說,石寡婦自然十分欣慰,忙應了幾句,又讓她快些去吃飯。
略略扣除成本,今日的收入也超過了三百文。
阿媛臉上不自覺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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