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疾弓也率軍前往北疆,拓跋烈駐守邊陲,劉疾弓駐守雲州。
再後來,冬泊發來加急書信,求玉天子救援,玉天子隨即下旨調兵。
北野軍和怯莽軍開赴冬泊,誰又能想到,這一戰,會出那麼大的變故。
當時,大玉左相萬域樓上奏說,如此大戰,為了讓冬泊人感受到大玉與冬泊同仇敵愾之心,當有皇族之人親自北上督戰。
玉天子隨即准奏,派業郡王謝拂曉,大太監高庸趕赴北疆。
這些事,林葉已經查的很清楚。
所以他一直都在懷疑,當初玉天子就想藉機除掉拓跋烈。
大將軍劉疾弓出事,大概和天子無關,而是和業郡王有關。
林葉查過,當時大將軍劉疾弓的怯莽軍,先是調派出最為精銳的無懼營,為拓跋烈的北野軍探路。
世人皆知,大將軍劉疾弓最善訓練斥候,而無懼營,是怯莽軍中挑選精銳所建。
正因為如此,拓跋烈與他協商之後,劉疾弓下令無懼營先開拔。
當時怯莽軍大隊人馬,一萬餘人,是負責為北野軍運送糧草物資。
業郡王謝拂曉和太監高庸就在怯莽軍中,他們倒賣軍糧物資的事,被大將軍劉疾弓得知。
而後,劉疾弓就得到拓跋烈軍令,說是北野軍中了埋伏,請劉疾弓即可率軍馳援。
在去救援的半路上,劉疾弓被至少十幾倍的婁樊人圍困。
死戰之下,一萬多怯莽軍,殺婁樊人七萬餘,在糧草耗盡且已有幾日沒能吃飽的情況下,婁樊人依然不能擊敗怯莽軍。
此時劉疾弓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奸計,所以派人突圍求援,同時派人給無懼營送信提醒。
結果沒想到的是,賊人比他還快一步,假傳軍令,調集無懼營救援,半路上也被婁樊人伏擊。
被收買的人,跑去見拓跋烈,拓跋烈才知道出了這樣的大事。
他根本就沒有中伏,也根本沒有派人調怯莽軍來救援。
聞訊之後,拓跋烈親自率軍趕去救劉疾弓,可是在半路上,叛徒故意帶錯了路。
把北野軍也帶進了婁樊人的包圍圈,一場血戰之後,北野軍殺出重圍。
趕到地方的時候,婁樊人已經燒山,滿山大火中,怯莽軍全軍覆沒。
為此,拓跋烈勃然大怒,下令嚴查。
叛徒被殺者數百人,可偏偏就是沒有他們是受業郡王指使的證據。
那時候,拓跋烈已經明白,想他死的人是玉天子。
功高又手握兵權,玉天子怎會不忌憚?
也許那時候拓跋烈會後悔,當初在歌陵救駕之後,他若急流勇退,放下兵權,可能會成為一個人人羨慕的閒散王爺。
拓跋烈也知道,別說沒有實證,就算是有,他親自帶著這實證去歌陵告御狀,也沒有任何意義。
非但告不倒業郡王和高庸,他大概也不可能再回得去雲州。
這些事,對於百姓們來說算是秘聞,可只要認真去查,也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林葉到雲州之後這一年多來,不只是做了表面上被人看到的那些事。
他為何要與金勝往打交道,為何要安排跳蚤進府衙,甚至連創建大福狗,並且養活那麼多江湖底層,都有深意。
林葉說過,他走在必死的路上,但不只是憑一腔孤勇。
他還說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什麼好人。
只是他習慣了做善事,不是一個好人,也不作惡。
腦海里千迴百轉。
把這些事都串聯起來後,林葉也就明白了此時的局面。
十餘年後,誰能想到,那一場血戰後的血債,竟是到了清算的時候。
拓跋烈需要林葉這樣一個人,來提醒玉天子,當年的事他沒忘。
林葉需要拓跋烈這樣一個人來提醒玉天子,當年的事,得有個說法。
所以這一趟去冬泊迎接使團,林葉必須去。
讓天子知其名,才能讓天子想起劉疾弓。
天子當然不會有愧疚,若有,當年便不是不罰不賞。
但天子難道就不需要在這個時候重新提起劉疾弓的名字嗎?
天子不傻。
那可是力挽狂瀾復皇權的玉天子,謝家近百年來,最狠厲的一個。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