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丟在了腦後。
唯獨記憶里的這套槍法,被私家偵探韓青當做老天爺賜給穿越者福利,日日苦練不輟!還參照後世武俠,取了個響亮的名字,「追魂奪命槍!」
正應了那句老話,功夫不負有心人。
三個月的艱苦鍛煉,再結合一些二十一世紀的營養補充門道,讓韓青收穫巨大。非但招式使得有模有樣,精神也一日比一日矍鑠,遠遠望去,就像一棵迎風傲立的青松!
身體的原主人虛歲二十,真實年齡只有十八,絕對稱得上青春年少。
身體的原主人自幼營養無缺,家教又嚴格,因此長得非常英俊。站在一堆弓手,鄉勇之間,宛若鶴立雞群。
而韓青的靈魂,卻已經三十有六,性格圓滑,手腕靈活,且沒什麼遠大志向,遇事不緊不慢,對屬下們「發財」的門路,也懂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看的皮囊與成熟的靈魂相結合,竟讓韓青在「痊癒」之後,很容易地,就於金牛寨中,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如今,「跟著巡檢大人混,有肉吃,有錢賺,幹活還不累」,已經成了金牛寨所有弓手和鄉勇的共識。
特別是跟數月之前調離,喜歡擺架子還偏愛吃獨食的前任巡檢陳平相比,新任巡檢韓青韓佳俊,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上司。
弓手和鄉勇們,巴不得他永遠不要高升,一輩子都帶著大夥吃香喝辣才好!
「巡檢好槍法!」
「巡檢不愧為將門之後,槍法出神入化!」
「巡檢威武,巡檢神槍無敵!」
……
一套「追魂奪命槍」堪堪使完,讚頌聲已經又響徹河岸。
雖然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話,嚴重缺乏新意。可聽在韓青耳朵里,就是感覺舒坦!
「取酒和干肉來,左右無事,大夥一起喝幾杯!」心情舒坦,就需要跟人分享。韓青戳槍於地,用力撫掌。
「折煞了,折煞了,小人們何德何能,敢蹭巡檢的酒吃?」張帆和楊威等人心花怒放,卻含著口水連連作揖。
「叫你們去就去,休得囉嗦!一個寨子裡吃西北風,哪來那麼多繁文縟節?!」韓青故意把眼睛一瞪,高聲呵斥。
「那,那,那我等就高攀了!」眾弓手和鄉勇們轟然響應,七手八腳地從河邊的泉眼裡,拉出浸泡多時的酒罈。
隨即,又從臨近的柳樹上,取下風雞、干腸、豬耳、臘鴨之類下酒菜,分別用多個木頭盤子裝了,擺在遮風且向陽處。
總計四名弓手,三十二名鄉勇,卻自動分成了三組。
張帆、楊威和另外兩個,名字分別喚作劉鴻、王武的弓手,屬於有國家編制的正式工,坐在韓青左右,陪著巡檢大人喝酒。
二十四名鄉勇,沒有正式編制,屬於臨時工,地位等同於後世的協警,按年齡、資歷,自動分為兩組,圍著吃食和美酒,搬石頭落座。
還有四名剛剛補了缺兒的新丁,則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兩個站在韓青這邊負責倒酒布菜,另外兩個一人伺候一組鄉勇。卻誰都不覺得有啥委屈,滿臉心甘情願。
韓青身體雖然只有十八歲,靈魂卻是三十六歲的老油渣。對弓手和鄉勇們的表現,絲毫不覺得奇怪。端起剛剛斟滿了瓷杯,向大夥輕輕舉了舉,隨即,一飲而盡。
「呼——」熱氣噴出,在西北四月的料峭春風中,縈繞不散。
酒是從西域販貨到大宋的行商所「贈」,據說產自非常遙遠的地方。帶有濃郁的栗子味兒,顏色宛若琥珀。
按照後世劃分,應該歸屬於甜葡萄酒品類,在宋代,則有可能是波特酒的祖宗。
宋人品酒,以清爽,辛辣,略帶苦澀為優。以甜膩綿軟為劣。故而,韓青很懷疑此酒運到汴梁之後的銷路。但是,他卻有至少五種以上辦法,讓此酒變得更適合自己的口味。
加白酒和黃酒,調製雞尾酒是最佳選擇,不僅可以化解甜膩,還可以提升酒的度數和層次感。
不過,金牛寨地處偏僻,買不到剛剛出現的小酒(原始白酒)。韓青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用冷泉冰鎮,去澀解膩。
下酒的風雞、干腸、臘鴨等物,也是過往商隊主動贈送。純天然,無污染,還是用的上等青鹽醃製,滋味勝過後世真空包裝品十倍。
這句話里的「主動」,絕對不需要再加任何引號。
自打韓青「病癒」之後,非但將過往商販在國家正稅之外需要額外交納給金牛寨的「茶資」,削減掉了五成,並且帶領弓手們沿途廣布陷阱、獵夾、毒餌等物,將金牛寨周邊百里的豺狼猛獸,殺得屍橫遍地。
結果,除了最開始一個月,分到弓手和鄉勇們手上的茶資,略有減少之外。其餘兩個月,落到弓手和鄉勇們手裡的「油水」,反倒比往年同時期,增加了三成!
而過往商販們,節省了大筆開支後,也懂得投桃報李。將中原和西域的美食,主動留給金牛寨,充當弓手和鄉勇們肅清猛獸的酬勞。
「巡檢,屬下斗膽,敬巡檢一盞。」
「巡檢,到底是汴梁城裡見過大世面的。咱們這邊,冰泉到處都是,卻誰都沒想到,用它還來鎮酒。」
「巡檢,屬下再敬您一盞!」
「弟兄們飲勝!」
「飲勝!」
古往今來,酒桌上誰官職最高,誰就是理所當然的核心。在大宋,也從未例外。
什麼「不為五斗米」折腰,什麼「安得低眉折腰事權貴」,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那都是有文化的人才能整出來的么蛾子,與邊塞小寨無關,與三十六歲的私家偵探韓青,更沒一文錢的關係!
穿越後的韓青,打心眼裡,感謝老天給了自己這個重生的機會。
穿越者韓青,滿意且享受,現在這種前呼後擁,有酒有肉,啥都不用操心的生活!
當然,如果遠處那串煞風景的馬蹄聲,也別出現,就更好了。
「巡檢,侯家村東口的侯張氏,在官衙門口跪了一早晨了,說您如不為他做主,討還她們家被隔壁周家堡周癩子偷走的黃牛,她就跪死在官衙門口不起來!」
馬蹄聲轉眼就到了身邊,原本該留守在金牛寨當值的弓手牛巨,翻身下馬,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含混地匯報。
「讓她去找族長,族長如果不管,就去縣裡敲鼓,請縣令做主!」想都不想,韓青放下酒盞,皺著眉頭擺手。
「巡檢,她,她撒潑,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周圍,周圍還有很多人看,看熱鬧!」咽口水聲,伴著牛巨說話聲傳來,讓人格外心煩。
「她不肯起來,你就找幾個弟兄,抬了她,丟回侯家村去,讓族長和里正看著辦。」韓青拆下半隻臘鴨,丟給牛巨,繼續隨口吩咐。
愛管閒事兒,易落不是。
他是巡檢,只負責捕盜緝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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