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愉快地交談了,怎麼無論什麼話題都能殊途同歸地引到那種事情上去?一身浩然正氣,放下筷子,說道:「今天太麻煩你,改天,你有需要我的地方,請你讓我知道,一定幫忙。先回去了。」
謝臻發現小後媽很好調戲,不打算放棄自己這種喪病的風格,繼續說:「那擇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很需要你,你在這裡陪我吧。」
&了『陪你』,『嫁給你』這樣的忙,我什麼都可以幫。」程穎依然滿臉正色。
謝臻噗地一聲:「算了,反正你遲早得嫁給我,我也不急在這一時,走,送你回去。」看一眼她碗裡還剩小半碗飯,確認一遍:「真的吃飽了?」
程穎臉紅了一下:「…>
謝臻瞭然,咳嗽一聲:「你不要以為進了我家的門,從此就可以過上窮奢極欲的生活,就可以浪費,不珍惜糧食,這樣的人我奶奶最討厭,遲早會趕出去的。」
程穎點頭:「浪費糧食確實不好。」坐下默默把碗裡的飯和盤子一角的菜都吃掉。
為什麼說小後媽可愛?
因為在她吃飯的時候,多半認認真真在品味食物,面帶微笑,雙眼晶亮。不會辜負那食材,不讓那一盤子青豆和那隻豬枉死。謝臻見過太多吃飯時心事重重的孩子了。問是世界大戰了還是身體不舒服,都不是,是極其無關緊要的理由,無足掛齒到謝臻過耳就忘。
和那樣的人一起吃飯,不會開心,不如自己一個人吃。
但是小後媽是不一樣的。
謝臻又坐下來,在對面撐著下巴看著她吃。
程穎用小勺子把飯吃完了。
幹得漂亮。
吃完也很自覺地把碗收拾了,捧著問謝臻:「去哪裡洗?」
謝臻指指開放式廚房的料理台那裡,「有洗碗槽。」
程穎端著幾個碗過去,站那裡把袖子挽上去,擰開水龍頭,開洗。
怎麼讓小後媽洗碗?嘿嘿嘿。謝臻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這種格局,很像婚後生活有木有?
程穎才洗了兩個碗,那件淺灰色的針織衫袖子就滑落下來,眼見要沾到洗潔精的泡泡,謝臻衝上去將她手抓住抬起來。
程穎:「……幹嘛?」
&那個,你穿這件很好看的,別弄髒了。」謝臻支吾著幫她把袖子再次擄了上去。
程穎眨眨眼睛,說:「謝謝你。」劉恬給她化的妝,除了唇彩被吃乾淨了,殘妝還在,整個人還是美艷到不行不行的。
謝臻退下去,摸摸自己的臉,還有撲通撲通狂跳的小胸口。見了鬼了。
一個老司機,臉上竟然有點發燙,這太不科學了。話說回來,到底是誰撩誰啊。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掰彎小後媽以前,自己泥足深陷先栽進去,那可就成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心虛地揩了一把汗。
程穎那裡已經把廚具都收拾妥當了,擦手拿了包,問謝臻:「你走不走?」
謝臻咳嗽:「你走,我跟你一起走。」
兩人一前一後出門。
天公不作美,這種事情本是常有的。
至少對程穎來說,是天公不作美。
出門就看到十米開外落下一個球狀閃電擊中了小區內的一棵大樹!
可憐的大樹!瞬間就被燒成焦炭不說,那原本長著一棵樹的地方,還出現一個天坑…
謝臻還在慶幸沒傷著人,也沒傷著小區裡的流浪貓流浪狗們,卻聽見程穎啊地尖叫了一聲,刷地一聲就撲過來躲進了自己懷裡。
可以的。
謝臻笑得合不攏嘴。
傾盆的暴雨呼啦啦地落下來,行人紛紛找地方避雨。
真是感謝老天爺哦。謝臻笑眯眯地摟著懷裡瑟瑟發抖的小後媽。就是對不起剛剛那棵樹。可憐的樹君,希望你下次投胎做個你想做的物種吧,至少想跑的時候能夠跑。
抬手揉了揉小後媽的腦袋:「學姐,你不是笑我不敢恐怖片嗎?」哈哈哈哈笑得歡暢,「你一個怕打雷的人是怎麼有底氣笑我的?」
程穎站起來,推開她,臉都白了,然而嘴上還是不饒人:「這是事發突然,要是告訴我會打雷,我絕對不會害怕。不像你,即使事先告訴你馬上要放恐怖片,你能克服恐懼看一眼嗎?就一眼。」
喲呵。不愧是中文系的。這文字遊戲玩得真溜。謝臻不急於在口頭上贏,拉著她從門檐下退進門內,正色地:「我看這樣暫時也回不去啦。學姐你想,萬一咱們打個車回學校的路上,被剛剛那種閃電劈中了,可怎麼辦?」
程穎打個寒戰:>
&都來了,就在我家住一晚唄。」說完噗了一聲,「瞧我說的,也不對。這哪是什麼我家,明明也是你家嘛。來,咱們回去。」說著去按電梯。
「…」程穎要瘋了。
謝臻心中一動。自己確實是去玩票的沒有錯。
不過小後媽貌似生活里有一項很嚴重的資金缺口。所以才各種奮不顧身,甚至不惜嫁給自己那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