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在那女人身後,如影子般不遠不近地時停時行……
他猛地坐直,正準備看清楚些,車卻已經轉了個彎,把那兩人甩在夜色里……
車一路開到「西館」,孟東在門口打了個電話,被打了招呼才放行。兩人一進大堂迎面就撞見一行人,其中一人穿著質地上乘的西裝,臉上雖是笑著,眉宇間卻藏鋒納刃,透著淡淡的冷峻。
孟東看清那人的臉,激動地一扯白煜的胳膊,正準備上去打招呼,不想被直接拉著拐進了電梯。
電梯裡,孟東還在不甘心地抱怨:「你幹嘛啊,那可是江宴!現在星澤集團全歸他一人掌權,不趁這機會去套個近乎,混個臉熟也好啊。」
白煜咬著煙嗤笑:「你沒看見他身邊都是些什麼人?這可不是你巴結的時候,萬一惹到了他,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孟東還是覺得可惜,突然想起什麼,靠近他壓低聲音道:「我聽說江宴他……對女人根本硬不起來,你以後努把力,說不定還真有機會呢。」
白煜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低頭把嘴裡的煙拿下在手上磕了磕,「你站在人家的地方,還敢亂說話,也不怕電梯裡有監視器。」
孟東嚇了一跳,心虛地抬頭去找,這時電梯門打開,白煜插著兜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孟東急忙嚷嚷著往外追:「誒,你走那麼急幹嘛,等等我啊……」
可惜他始終慢了一步,沒看到白煜眼裡漸漸聚起的涼意……
會所二樓的私人包廂里,江宴剛送走了來考察一眾的官員,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隨手鬆開袖扣,走到吧檯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助理周曄扶了扶眼鏡,走到他身邊笑著說:「今天還挺順利的,現在要回酒店嗎?」
江宴揉著眉心,又挑起袖口看了眼表,因為疲憊和酒精,嗓音略有些沙啞,「不急,把我上次讓你買的雪茄拿出來,我還要等一個人。」
周曄點了點頭,其他一概不再多問,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見江宴朝他揮了揮手,就走出門去等待。
江宴抿了口酒,把頭靠上椅背,長長吐出口氣……這時,聽見門被人從外推開的聲音,他立刻繃直身體,屈起的手指握緊了酒杯,目光倏地凝向進門那人。
那人大約50歲上下,身形卻十分健碩,鬢間不見一絲白髮,他走進後冷冷往江宴身上一瞥,然後抿唇坐下,板著臉不發一言。
江宴笑著擱下酒杯,打開桌上的盒子遞了根雪茄過去,「鍾叔,聽說您對雪茄很有研究,我特地找人替您帶回來的高級貨,您嘗嘗對不對味。」
鍾平乜著眼輕哼一聲,「我心臟不好,早就不能碰這些東西了。」
江宴仍是不在乎地笑著,抽出根雪茄剪了口,在指尖橫放點燃,長腿交疊靠上椅背:「鍾叔身體不好,又何必親自跑到這裡。」
鍾平這才瞪起眼提高聲音,「你別叫我叔,我擔不起!我早就說過不贊成東陽影視城的擴建計劃。那麼大的資金鍊,出了事誰負責?你倒好,非要一意孤行推進,你現在翅膀硬了,不把我們這些叔伯的意見放在眼裡了!」
江宴咬著雪茄懶懶道:「鍾叔,您年紀大了,那些數據啊市場啊看著也吃力,我就是尊敬您才不想拿那些事去煩你,怎麼能說不把您放在眼裡呢。」
鍾平被他氣得嘴唇發抖,一拍桌吼道,「我是星澤的副董事長,你憑什麼繞過我做這麼大的投資!」
江宴吐出口煙圈,目光慢慢變冷,「對了,既然您今天過來,我也正好提前和您打個招呼。回去後我會召開股東大會,你猜那些股東知道您這個副董事長為了還兒子的賭債,擅自售賣公司股份給競爭對手,還會不會讓您繼續留任?」
鍾平臉色一變,隨即反應過來,拍著桌質問:「那些人是你找來的?你故意給我設套!」
江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當然,您是我的長輩,我也可以給您留點面子,只要您自願辭去職務,那些事我都可以當沒發生過!」
鍾平的表情變得很難看,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江宴!你不要做得太過分,如果不是你把小傑逼到絕路,我怎麼會動自己手上的股份!」
&叔可真是冤枉我了」江宴笑著搖頭,「令公子自己要去賭,偏偏技不如人欠下一屁股債,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借錢他周轉,怎麼就過分了?」
鍾平氣得渾身發抖,對面那人有著和他母親如出一轍的美貌,笑起來卻如同染毒的罌粟,邪惡地隨時能誘人沉淪。
他被刺得心臟一陣陣抽疼痛,怒極反笑:「很好,我早就告誡過老江,有那樣的媽媽,怎麼可能生出什麼好種。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被自己養得狼崽反咬一口,我等著看。」
江宴夾住雪茄的手一抖,目光中閃過絲狠戾,很快又恢復笑容,擱下手裡的雪茄,慢慢走到鍾平身邊,扶著他的椅背彎腰道:「看在您提到我媽媽的份上,我就再送一份大禮給您。今年5月,您為了鍾傑操作的地產項目,給那位落馬的銀行高.官送過什麼你還記得吧?明天一早,這份證據就會被媒體曝光,您可以從現在起好好想想,到了檢察院該怎麼交代能少判幾年。」
鍾平的眼裡終於露出驚恐,顫抖著跌坐在椅子裡,再開口竟帶了乞求之意:「江宴,星澤是我和你爸爸一起打拼出來的,我平時對你也不薄,你真的要這麼趕盡殺絕?」
江宴低頭輕笑,「您也說了,我這種人,從小也沒受過什麼上流教育。我只知道,一條狗如果不把它打到不能翻身,遲早會被反咬一口。所以『趕盡殺絕』這四個字,正好是我做人的原則。」
鍾平張嘴還想說什麼,五官卻突然扭曲起來,捂著胸口癱倒在椅背上,呼吸變得無比急促……
江宴好心地替他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我都說了,您身體不好,就該好好在家養老,何必攙和這些閒事呢,病發了多不划算。」
他探過身體,從桌上抽出根雪茄插在鍾平的襯衣口袋裡,「既然是特地招待您的,就給我點面子,拿回去好好嘗嘗。」
鍾平心絞痛得厲害,根本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地瞪著他,江宴站直身體,臉上漸漸變冷,再也不看他一眼,推開門徑直往外走。
周曄一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來,從門縫裡瞥見癱倒在椅子上的鐘平,頓時大驚問道:「要叫救護車嗎?」
江宴低頭扣上袖扣,「十分鐘後叫救護車,省的死在這裡髒了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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