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明那種小人,能輕易饒過這事?而且……」
梁棟才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有些遲疑。
「怎麼,還有你梁處長怕的?」楚牧峰略帶調侃道。
「嗨,你或許不知道,安榮橋現在正在競爭市政廳最高主官的位置,這事要是說是真的,那咱們自然是無需介懷。」
「可要是弄錯了,安榮橋必然會抓住這事當做把柄對付咱們警備廳。而要是說因為我的魯莽,給警備廳帶來不可預知的麻煩,我心難安啊。」
原來如此。
這裡面竟然有這樣的計較。
也對,原本逍遙自在的警備廳倘若因為梁棟才的舉動,被安榮橋抓住小辮子,肯定是要大肆做文章。
要是那樣的話,會對局勢造成什麼影響還真不好說。
稍等下!
安榮橋、市政廳最高主官、陳子明的弟弟!
楚牧峰聽到這裡的時候,雙眼倏地眯縫起來。
再看向梁棟才的時候,已經是露出一抹玩味的味道,原來梁棟才的真正用意在這裡。
他想要說的是秦政。
眼下市政廳最高主官的位置是在秦政和安榮橋之間競爭,要是說這時候爆發出來陳子明弟弟的醜聞,藉此機會將陳子明拉下水,而陳子明又是安榮橋的秘書,他還能安然置身事外嗎?
這就是一把雙刃劍。
揮舞的好,能夠刺傷安榮橋。
揮舞的不好,就有可能傷到秦政。
所以梁棟才才會將這個問題拋給楚牧峰,看看他會怎麼做。
反正他是將刀鋒遞過來,至於說到要不要拿起來捅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至於說到身為偵緝處處長,不就應該偵破案件的嗎?為什麼還要猶豫遲疑這種蠢話就不要說了。
沒錯,我梁棟才是要偵破案件,但我拖延一段時間,等到市政廳那邊有最終定論後才破案,又有誰能指責不成?
「老梁,你少在這裡給我打馬虎眼,趕緊說說這個兇殺案是怎麼回事?」
想明白其中關節後,楚牧峰坐直身體,臉上浮現出幾分凝重神色。
梁棟才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
被看穿就被看穿吧,反正這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
梁棟才不像是梁棟品有所顧慮,很坦率地望著楚牧峰,嚴肅地說道:「老楚,咱們是兄弟,所以說我自然會幫兄弟做事。」
「誰都知道市政廳那邊是秦大人和安榮橋在博弈,而秦高官又是你的四師兄,我自然會幫著你這邊。」
「這事運作起來是有利有弊,所以該怎麼辦,你要心裡有數。」
「說案子吧。」楚牧峰直奔主題。
歸根到底還是要靠案子說話。
只要案子是真的,哪怕這事不牽扯到秦政,楚牧峰都會支持到底的去辦。
誰讓這是警員的職責,不能推卸責任。
「案子其實很簡單……」
隨著梁棟才的敘述,楚牧峰逐漸明白了兇殺案的來龍去脈。
就是一個十八歲的花季少女被強暴後殺害的命案,現在所有線索和證據都指向陳子明的弟弟陳子強。
但是卻缺少最關鍵的一環。
否則梁棟才早就下令抓人審問。
「你的意思是說,能夠確定這個叫做馬小蓉的女孩是被陳子強帶走的,卻沒有證據指明是被他殺死的?」楚牧峰手指敲了敲桌面問道。
「對!」
梁棟才說起這個案子也是有些煩躁。
所有線索和證據都指向陳子強,但偏偏缺少最直接最關鍵的,沒有這個你就沒有辦法定罪。
誰說帶走馬小蓉的就一定會殺了她?
可貿然下令抓人的話,梁棟才又怕打草驚蛇惹出禍端來。
「你想的沒錯,這事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就你們現在的證據只能證明人是被陳子強帶走的,沒有辦法說他就是殺人兇手。」
「就算是把他帶回來審問又能怎麼樣?他完全可以說出這樣那樣的理由,甚至會提供出來不在場證明,到那時你們就會處於被動地位。」
楚牧峰站起身來,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幾步後,猛然扭頭說道:「能確定發現馬小蓉的地方就是第一兇殺案現場嗎?」
「不是,那裡應該是拋屍地。」梁棟才搖搖頭說道。
「這種事要做的話,應該是在他家裡做的。可我們也派人暗中潛入進去調查過,家裡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裡好像根本就不是殺人現場。」
「這也是讓我為難和遲疑的地方,要是說那裡不是的話,殺人現場又會是哪裡?」梁棟才皺起眉頭。
想到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凋零,想到自己看到她那死不瞑目的悽慘模樣,梁棟才心中也升起一股憤然之情。
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
這是梁棟才當初面對著馬小蓉屍體時默默許下的承諾。
「我下午沒事,就陪你好好了解一下這個案子吧。走,我要先看看馬小蓉的屍體,你這邊應該好好保存著吧?」楚牧峰拿起桌上的警帽戴上問道。
「那是必須的。」
梁棟才點點頭,理所應當地說道:「馬小蓉的屍體是在兩天前被發現的,發現的地方是景河河灘,死因是窒息而亡。」
「發現後她的屍體就被送往殯儀館存放,那裡也是咱們警備廳所屬的,用來存放所有兇殺案屍體。」
「走吧,咱們路上邊走邊說。」
「好!」
這刻的楚牧峰是下定決心,他就要調查出來這個案子的真相。
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或許就是扭轉市政廳兩強相爭態勢的一把鑰匙。
每個師兄都是楚牧峰今後仕途的最強助力。
要是說能有幫助到師兄的機會,楚牧峰是絕對不會錯過,老師說的守望互助也是這個意思。
何況就這事還是涉及到一個花季少女的死亡真相,楚牧峰又怎能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呢?
……
同樣,刑偵處辦公區。
鄭寶坤就站在窗戶前面,恰好看到楚牧峰和梁棟才聯袂離開,眼底充滿了濃濃的怨恨,壓不住的怒意呼嘯著湧出。
「該死的楚牧峰!」
他有著憎恨楚牧峰的絕對理由。
誰讓他這兩天都快氣瘋了,身邊發生的全都是鬧心事。
其中最讓他煩躁的事,當屬范建制這個退休的副廳長,竟然擺明陣仗跟他叫板,並且說出來要將自己趕出刑偵處的話來。
被一個剛剛退下去的警備廳副廳長盯著,鄭寶坤的日子能好受?
這也就是他的後台還算強硬,不然早就被趕走。
畢竟范建制即便退休,好歹也是以副廳長的身份退休的,還是有一定餘威!
而范建制為什麼之前沒事,現在卻像是瘋掉般這樣做的原因,鄭寶坤也是能想到的,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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