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牽著她,是十指相扣的方式。
兩人沿著曾經上學走過千萬遍的道路上慢慢地走,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感覺好刺激!」她用小指偷偷撓了撓他的掌心,咯咯笑起來,「我們穿著校服,然後還這樣,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就不敢啦。」
「要不今晚咱們就穿著校服……」
「不可以。」
「切~」
於知樂湊過來,當著路人的面兒,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啄了一口。
「要被看到了……!」
「你說他們會在想什麼?」
「肯定在想這是哪個班的壞學生啊,怎麼這麼沒羞沒臊咯。」
「刺激不。」
「羞死人!」
慢吞吞地走,臨近學校的時候,於知樂帶她拐了個彎,走進了綠化園裡。
兩顆親手種下的小松樹便出現在眼前,有兩三個月沒有回來看它們了,但即便是這樣的冬日下,兩顆小松樹都長得非常好,葉子都還是翠綠翠綠的。
夏枕月那顆從天台上拿下來的小松樹,現在已經長到腰胯那麼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光照的傾斜,它的樹冠一個勁兒地往於知樂那顆小松樹上面湊。
「你看你的小松樹都不正經。」於知樂得意道。
「那、那說不定你的小松樹根也往我這顆小松樹下面長呢!」夏枕月聲音超大。
於知樂從書包里拿出一瓶水遞給她,少女就蹲下來,給小松樹澆了一些水。
離開了這處有兩人回憶的地方,於知樂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我們要進去學校麼……」
「對啊,反正穿著校服,混進去就行,今天周日,下午這會兒都放假了。」
「我們高考完之後,就沒有回過學校了。」
「今天帶你去看看。」
於知樂牽著她,大搖大擺地從校門口走了進去,門衛瞅了眼他們中間牽著的手,絲毫沒發現這是兩個已經畢業的傢伙,只覺得這對兒膽特別大。
夏枕月曾經畏懼這所學校,它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張開巨口的龐然大物,吞噬著所有人的青春。
但現在重新來到它面前,卻覺得它是如此的溫順和平靜,校園裡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青澀的回憶。
校園裡幾乎沒有多少行人,跟他們以前一樣,高一是雙休,高二是單休,高三周日下午放半天假,要等到五點鐘之後,學校才會熱鬧起來。
最多人的地方,也就是運動場那邊了,有人在踢足球、有人在打籃球。
「真的感覺像是回到高中時候一樣誒!」夏枕月驚嘆,穿著校服逛以前的校園,這種感覺怪奇妙的。
「去班上看看。」
於知樂牽著她上樓梯。
從這邊樓梯口上來,第一個班級便是高三一班,於知樂曾經的班級,而隔壁二班,是夏枕月的班級。
兩人在窗戶前看了看,教室里也沒有人在,估計三點鐘之後,便會有學生回教室自習了,高三便是這樣的緊迫,即便一周只有半天的假,也依舊有人不願意休息。
門口的銘牌上面,班主任的聯繫電話和名字都變了。
「老李回去教高一了。」
「我們班的劉老師也變了……」
按照附中的教學制度,班主任是三年帶班的,帶完一屆,就重新輪一遍。
於知樂推了推門,教室的門沒鎖,他牽著她躲到了教室里。
「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發現的話,咱就跑。」
「你就會帶我做壞事!」
「來嘛來嘛。」
於知樂帶她到自己曾經的座位上坐下,夏枕月坐胖子的座位,兩人乖巧的坐著,也不動別人的東西,就看看教室發發呆。
在一班坐了一會兒,於知樂又帶她去二班。
夏枕月的位置靠窗,坐在熟悉的座位上,她扭頭看窗戶外面,尋找著什麼。
樹上有一窩小鳥的,現在鳥兒也飛走啦,不過那個窩還是留了下來,隱約能從枝葉間看到。
「咱們再調皮一些。」
「怎麼調皮?」
於知樂拉著她到講台,拿起來一根粉筆,在上面寫下我是於知樂。
然後粉筆遞給她,夏枕月有些不敢,但還是在他那句話旁邊寫下我是夏枕月。
然後於知樂就繼續寫於知樂愛夏枕月!
「哎呀……」
「哈哈,快跑吧,我聽到樓梯有人上來了。」
兩個做了壞事的人,就趕緊從二班跑出來了,這樣的告白,可真是太囂張了,把小姑娘刺激得要死。
離開了教學樓,兩人又去逛了食堂,接著從食堂後門出來,一起漫步在後面的校道間。
高三最後的那些日子裡,每天中午一起和她吃完飯,都會在這裡偷偷散步,不過那時候沒牽手,她還總習慣走在他後面,每次都要於知樂停下來等她。
小路邊是圍牆,圍牆排滿了鐵絲網,鐵絲網上爬了很多藤蔓,夏天那會兒,開滿了紫色的喇叭花,現在冬天到了,喇叭花就沒有了,但藤蔓的綠色卻還在。
兩人走得很慢,一點一點地回憶著那時候的感受。
於知樂伸手掐了一根細藤蔓,上面還帶著嫩綠的芽兒,他仔細地圈起來,做成了一枚藤蔓戒指。
拉起她的手,把這枚藤蔓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白嫩的手指,圈著這枚藤蔓戒指,顯得尤其好看,像是森林裡的精靈公主。
於知樂便捏著她的小手,低頭在她手背上親吻一下。
「可惜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藤蔓。」
「不。」
夏枕月也踮起腳,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的,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我最喜歡的。」
「那咱們一起去世界上最高的地方。」
「珠穆朗瑪峰嗎。」
「比那還要高。」
於知樂帶著她來到了行政樓。
「我可以自己走……」
「我背你上去。」
於知樂背著她,從第一個台階開始,一直到八樓。
樓梯爬得很慢,但步伐卻很紮實,一步一步地通往樓頂。
夏枕月在他背後伏著,眼睛有些泛紅,看著他額頭和鬢角的汗水,喉嚨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也不知道背著她爬這些樓梯有什麼意義,但此時此刻,夏枕月卻感受到了獨屬於她的那種,他給與的浪漫和承諾。
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樣背著她爬到八樓,然後用手拽住那把沉重的、好似無法打開的大鎖,他奮力地扯動,鎖頭連著鐵柵門,在寂靜的行政樓里發出刺耳的聲響。
像上次那樣,他硬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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