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擔心的,他覺得有必要徵求一下師傅的意見:「師傅,你也這麼覺得嗎?」
武定邦表情嚴肅:「這是個大事情,關係到祖宗傳承幾百年甚至幾千的醫術。
但也不能一成不變,如今中醫沒落,就證明現在的狀態是不行的。
俗話說得好,窮則變,變則通。
不管如何,先變了再說。
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
葉長青點點頭:「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只要做,就會出錯。
比如醫門其他門派消失。
這個責任太大,我怕留下一世罵名。
成為中醫的罪人。」
武定邦震聲道:「未來沒有人能看清楚。
現在做事的是你,你只管做。
做成了,中醫再次崛起。
做不成,你也努力過。
至於罪名和罵名。
我來背,這事是我讓你做的!」
葉長青心中一暖,能這樣對他的只有爸爸。
現在世界上又多了一個人。
但他不會讓給師傅背鍋的:「師傅,我只是害怕。
擔心。
但絕對不會推卸責任。
如果不成功,我自己背鍋。」
程良朋靜靜地看著師徒二人聊天,見兩個人爭著背鍋。
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葉長青陪著師傅聊了許久,聊的都是關於醫門八派合一的事情,聊了兩個多小時,最後把唐衷中叫了過來:「師傅,我收了一個徒弟。
我回家還有事情,你先替我傳授醫術。」
武定邦上下打量了唐衷中幾眼,冷著臉問道:「怕死嗎?」
唐衷中被問得臉色大變,特別是武定國的眼神,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寒意。
他甚至不敢跟武定邦對視,視線盯著桌子,低聲問了一句:「很危險嗎?」
武定邦冷聲道:「危險!
非常危險!」
唐衷中轉頭看向葉長青:「師傅,讓我吃苦可以。
讓我努力也可以。
但我不想送命啊。」
葉長青無語了,明顯師傅就是嚇唬人的,他擺擺手:「你先住下吧,你先看看千金派的書,有什麼不明白的問我。」
葉長青等唐衷中走開,問武定邦:「師傅,你不想教你就明說。
為什麼嚇唬他?」
武定邦冷聲道:「自己的徒弟自己教。
要不然就不要收徒弟!」
葉長青一想也是:「知道了,我自己教他。」
說完他揮手離開。
走出尚品會所,站在廣場上,看著街道上行人如織。
恍如隔世。
感覺在九樓經歷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如果不是坐牢跟師傅學了醫術和武技。
他可能生活得很平淡,就像大路上的行人一樣,上班下班帶孩子。
但現在他卻要經歷另一種人生。
而且這種人生很危險。
他喜歡平淡,喜歡安逸,最不喜歡經歷危險。
可是當回想起醫院的醫生,謊稱學生有病,需要手術,實際上卻是為了挖學生的器官。
當他想起華望峰手握局方派絕世醫術,三個華家的下一代,卻不願意傳承。
當他回想起方家把治病救人的良方鎖在保險柜,也不願意拿出來救人。
當他想起東瀛邪神像下面壓著殺死的中醫醫生名單。
他一下子堅定了未來的方向。
不管前途有多兇險,他都願意為中醫崛起。
拼一次。
心中堅定了方向,他走路輕鬆了許多。
看了一眼手錶,驅車趕往創業大廈。
創業大廈,對面的咖啡廳。
金玉蓉帶著手套的手,捏著勺子,在咖啡杯里輕輕攪拌。
勺子與咖啡杯碰觸,發出清脆的聲音。
一個小時過去了,咖啡早就涼了,不見葉長期。
兩個小時過去了,她漸漸失去了耐心。
握著勺子的手漸漸用力。
勺子已經扭曲變形。
可是還是不見葉長青過來。
就在她想站起來離開時候,突然遠處駛來一輛汽車,車在創業大廈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
一個男人走了下來。
是葉長青!
金玉蓉猛地站了起來,半圓靠背的藤椅被她猛烈的動作帶倒在地。
她顧不得扶起藤椅,快步地出了咖啡店,朝著葉長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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