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巴不得官府趕緊完蛋,別說來的是號稱仁義之師的唐軍,就算是江匪山賊,他們也認為起碼比元軍要好。
另一方面,早就潛入江寧城的特務組織,已經暗中做了很多宣傳。說什麼李洛乃是漢人豪傑,大唐後裔,唐軍乃救民於水火的王師,不但要恢復中原,驅除韃虜,還要再現大唐盛世等等。
在這種情況下,江寧百姓對唐軍的期待,簡直是猶如久旱而盼甘霖,就差夾道歡迎了。
看到唐軍將士排著整齊的隊伍進城,一個個甲冑鮮明,精悍雄壯,城中百姓驚嘆之餘,不禁更是放心。
「好傢夥,當真威風了得!這才是王師該有的樣子,看著提氣!」
「哎呀,咱漢人要是早有這樣的兵馬,大宋也不能亡啊!」
「幾萬韃子兵,這麼快就被打敗了,能不厲害麼!」
平民百姓議論紛紛,說的話也接地氣。總之,對唐軍感觀很好。
讀書的士子們,說的話又不同了。
「子山兄,這唐軍之銳,真乃虎賁之師也!李洛名將之姿,麾下如此,可見其人!」
「莫嗔兄言之有理!如此氣勢,必是天下精銳!小弟多見軍旅,從未見有今日之盛。」
「哦?以子山兄之見,比之韃虜鐵騎如何?」
「不同。韃虜鐵騎,當然是天下一等一的精兵。然而,彼等依仗馬力,來去如風,侵掠如火,當的一個快字,一個刁字,一個狠字,譬如豺狼之群也。而這唐軍,整齊劃一,如臂指使,威武雄壯,士氣如虎,似乎只有一個字,最為貼切。」
「當得起何字?請子山兄指教。」
「戰。」
「戰?」
「然也。就是一個戰字。看這唐軍,似乎為戰而來,為戰而生,求戰之心,流露無遺,當真猶如春秋古士,肅然拔劍,只求一戰!」
兩個士子正在指點唐軍談論間,忽然聽到不少人大喊起來。
「文山先生來了!你道唐軍大帥何誰?正是文山先生!快看告示!」
「什麼!文相公來了?」
「哈哈哈,文相公大駕已入建康,我等無憂矣!」
「快去拜見文山先生!」
「同去同去!」
圍觀唐軍進城的人群中,不少士子紛紛擠出人群,成群結隊的去找文天祥。
江寧可是江南文脈重地,文風薈萃之所,讀書士子極多,其中雖有漢奸之屬,但更多的是秉承華夷大防的忠義之士。
對於既是海內文宗,又是大宋宰執,還是抗元英雄的文天祥,他們當然尊崇有加,心生敬仰。
可以說,文天祥在江南士林,以及前宋遺民之中,具有很高的人望,號召力猶存。
很快,文天祥所在的行轅,就被成千上百的人堵住,雖然很多是讀書人,但也有很多不是。
這就是李洛不如文天祥的地方了。
李洛進入臨安,到現在也沒有士子主動來投。臨安的士子,還在觀察這個唐國公,觀察李洛是否明主,值不值得投效。
然而江寧士子一知道文天祥進城,就奔走相告,聯袂來投。
文天祥在行轅中聽到大批士子遺老求見,微微笑道:「我唐抵定江南,大事濟矣!」
…………
由於長江和海面都被唐軍水師封鎖,所以直到四月底,大都才接到姍姍來遲的江南軍情奏報。
而此時,十幾萬唐軍已經攻略了整個江浙,就連平江路(蘇州)和溫州路,都已經被拿下。
元廷通政司的官員見到奏報,不敢先報忽必烈,只好先找知樞密使伯顏和右丞相安童。
伯顏和安童得知李洛舉旗造反,還攻打江浙,頓時怒不可遏。
「李洛竟敢造反!我要扒了他的皮!」伯顏臉色鐵青。
就連伯顏都氣成這樣,可想忽必烈知道李洛造反,會有多麼憤怒。
「壞事,就像草原上的白毛風,躲不掉的。」伯顏恢復了平靜,「不過是一個狼羔子咬人而已,不是什麼大事。趕緊告訴大汗吧。」
伯顏和安童帶著大臣們,來到忽必烈去的鷹坊宮,正見到忽必烈正在收他那隻異種海東青。
看樣子,雖然南方造反不斷,但大汗的心情並不差。
畢竟誰都知道,蕭隱也好,黃華也好,還有那個趙良鈐,都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別看現在鬧的歡實,最多三五個月,就能全部蕩平。
造大元朝的反,他們…不行!
「大汗。」伯顏進來就像一個恭敬的僕人那樣跪下,額頭在忽必烈的靴子上碰了一下。
「大汗,李洛這個狼羔子,真的造反了。他逃出了湖廣,召喚了藏在海外的兵馬,已經打下了臨安,殺了游顯等人。」
忽必烈一愣,動作一停,老鷹般的眸子,剎那間流露出狠厲之極的目光。
伯顏不敢說話,只是微微低著頭。
良久,伯顏等人耳畔才傳來忽必烈渾厚蒼老的聲音,仍然語調緩慢,聽不出怒氣。
「哦,朕的墨爾根拔都,起兵反對朕,反對大元麼?」忽必烈說道,「那麼,伯顏,他是不是寫了起兵的檄文,嗯,他們漢人就喜歡這個。檄文,給朕看看。」
「喳!」伯顏只得努努嘴,另一個官員趕緊跪著獻上李洛的檄文。
忽必烈看著李洛的檄文,面無表情的說道:「寫的不錯,李洛不但會打仗,還很會蠱惑人心。不枉費朕曾經封他為墨爾根拔都。」
伯顏道:「大汗息怒……」
忽必烈冷哼一聲,「朕是很憤怒,但還不至於氣昏頭,無非是多一家反賊而已。伯顏,你們樞密院趕緊擬出一道條陳,派誰出征,怎麼調遣兵馬,今夜就報給朕。好了,你們下去吧。」
「喳!」伯顏等大臣行禮退出鷹坊,只留下忽必烈一人。
沒過多久,鷹坊門口值守的怯薛侍衛,忽然聽到裡面傳來獅虎一樣壓抑而咆哮的怒吼。
「李洛…你敢騙朕!你敢騙朕!等著吧,等著吧你這個狼羔子…」
侍衛們聽到裡面的皇帝如此發怒,都是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進去相勸。
過了好一會兒,臉色陰沉的皇帝才出了鷹房,下令道:「傳旨,朝議。」
「喳!」怯薛侍衛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了。
忽必烈站在鷹坊宮的台階上,看著落入西山的太陽,蒼狼般的目中泛出一種漠然的鉛色,就連晚春燦爛的彩霞,也化不開他眼底的陰霾和冰冷。
任誰看到皇帝的這種眼神,都會感到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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