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怎麼能信呢?你我素來交好,那麼多人看在眼裡。」趙氏笑得輕快,說出口的話卻令人脊背發寒:「今日你來看我,濕了衣衫去換,不知為何很久未歸。」
她微蹙著眉,臉上帶著疑惑,好像真的見到了自己口述的場景:「我派下人去尋的時候,木已成舟。等姜太傅知曉此事,燕京城裡已然人人知曉,我們府里或許要受些治下不嚴的懲處,可姜太傅那樣好面子的人,自是會與晉王府徹底割席。失了文臣的支持,他便再也做不了太子殿下的攔路石,太子登基之日,就是六皇子復起之時。」
「一時的勝負高下算什麼?我們已經沒有可失去的了。」
趙氏牙關緊咬,眼底閃著近乎癲狂的光,等她沉靜下來,身邊坐著的攖寧已然伏倒在案上。
拇指大的茶盞被碰倒,咕嚕咕嚕轉了兩圈,摔到地上,一聲脆響。
彩月聽見聲響,慌裡慌張的來到正堂,顫著嗓子詢問:「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把我提前找好的人叫來,拖她去廂房,」趙氏撐著桌案站起身:「你去找晉王,就照我教的說。」
「是」
彩月強行按耐住狂跳的心,她隱約有點不祥的預感,可事已至此,再勸什麼自家主子也聽不進去了。
六皇子一回府院便看見趙氏站在庭院中,嘴唇被冷風吹的泛白,他快走兩步欲扶她回屋。
「太醫說過了,你現在經不得風。」他一邊皺眉一邊環住趙氏大半的身子,結果被懷中人,一把攥住了手臂。
她手上沒什麼力氣,伶仃的腕子上幾乎能看出淡青色的血管,卻成功讓六皇子停住了動作。
「你還是做了?」他幾乎是從嗓子眼擠出這三個字。
趙氏抬眸看向他,目光盈盈卻暗藏瘋狂:「我做這些,難道不是為了你嗎?」
他看著面前神情陌生的妻子,面色灰白,愣了下,快步跑去正堂,看見堂中空無一人踉蹌著倒退了兩步,又一間間屋子的找過去。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紛亂的聲響。
-
宋諫之隻身一人站在門口,神色不耐的盯著大門內畏畏縮縮不敢上前的侍衛。
「晉王殿下,你若要拜訪,等屬下先行稟報。」為首的人壯這膽子行禮道。
下一秒,身前傳來利劍出鞘的金鳴之聲,等他反應過來時,胸前已被人開了洞,銀白的劍刃穿透胸腔,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喉嚨中湧出汩汩的熱血,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宋諫之卻連眉毛都沒抬一下,反手抽回了劍,眼中隱隱閃過殺戮的快意。
「還要攔麼?你們。」
雪霜般銀白的劍身上染了大片紅光,血珠滴落在地,聲響幾不可聞,卻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肺上。
可執劍之人眼神銳利更勝劍鋒。
宋諫之在回府路上被彩月攔下,他幾乎是立時便猜到發生了什麼,唇齒間吐出帶著戾氣的兩個字——
「蠢貨。」
蠢得令人發笑。
怎麼會有人蠢到明知眼前是陷阱,還往裡跳?
宋諫之面上沒有情緒,太陽穴卻隱隱發緊,整個人繃得像一支離弦的箭,從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心底便翻湧著難言的煩躁與殺意,敷到每寸筋肉上,鑽進骨髓中,令他握劍的右手腕骨發癢。
他眼底血絲隱約可見,面前人發顫的聲音,只能令他內心的焦躁燒得更旺。
宋諫之面無表情的斬斷了彩月的脖頸。
如玉的面容濺上一道血色,合著凌厲的眉眼,宛如修羅降世。
這血腥一幕駭得路人臉色大變,宋諫之卻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姜攖寧再蠢,也是他的獵物。
他一個人的。
「讓開。」
有不怕死的人做了例,守門的侍衛不敢再攔,小心翼翼的給晉王讓開了路,生怕自己成為第二個劍下亡魂。
趙氏看到宋諫之大步流星的闖進來,唇角帶著笑,道:「她還說你不會來,看來晉王殿下」
她話未說完,就被宋諫之扼住了喉嚨。
他眉眼間壓著刀鋒一樣的狠戾:「人在哪兒?」
趙氏臉白如紙,勉力伸手指了指廂房的方位。
宋諫之一路將她拖行到廂房,抬腳踹開門,猩紅的眸子一寸寸掃過房內。
只見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蠢貨正坐在椅子上,腳下踩著兩個綁得結結實實的男人,嘴裡塞了半塊糕餅。
看見他站在門口,嚇得打了個嗝兒,額頂支棱的兩根短毛晃了晃。
還敢一臉無辜的問他。
「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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