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漏跳一拍。
君澤辰放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全力克制著難以掌控的身體。
不過是個美貌的女子罷了,他堂堂太子又豈會被美色所惑?
蘇婧瑤在內側躺下後,將身子完全縮進被子裡,只露出精緻絕美的面龐,宛如沉睡的睡蓮,恬靜而動人。
她見君澤成依舊沒有任何行動,他的身軀甚至有些不易察覺的僵硬。
君澤辰似乎並無躺下休憩的打算。
蘇婧瑤心中不由掠過疑惑。
「殿下,您不躺下嗎?妾今日甚是疲憊,想要歇息了。」
君澤辰聽著悅耳的聲音,心中的矛盾愈發如潮水般洶湧起來。
他不是柳下惠,如此美貌的女子近在咫尺,他的身體難免會產生本能的反應。
然而,他絕不可能違背與凌悅的約定。
君澤辰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身體的躁動,然後默默地背對著蘇婧瑤躺下。
兩人中間隔著不短的距離。
蘇婧瑤側著身子,只能看見君澤辰的背影,她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諷。
口嫌體正首,呵。
隨後,她也轉過身去,合上眼眸,不一會兒,便漸漸沉浸在夢鄉之中。
君澤辰自幼便勤練武藝,對旁人的呼吸格外敏銳。
他靜靜地聆聽,便能清晰感知到身旁女子己悄然進入夢鄉。
君澤辰自幼在宮廷中成長,早己深知後宮女子的權謀算計是何等錯綜複雜。
他的母后,不是在算計他人,便是在提防他人的算計。
正因如此,他曾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倘若將來邂逅了心儀的女子,必當護她一世周全,決不讓她遭受後宮的爾虞我詐。
他的血脈子嗣,也只願由心愛的女子孕育。
然而,命運卻偏好戲弄於人。
君澤辰與凌悅結為夫妻己有兩年時光,卻始終未能迎來一兒半女。
母后懇請父皇下旨,將他與蘇婧瑤賜婚。
身為太子的他,實在沒有推脫的理由,延綿皇嗣是他的責任和使命。
但曾經對凌悅的承諾,他依舊會堅守。
既然太醫不曾查出凌悅的身體有問題,那麼孩子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絕不會碰蘇婧瑤一下。
倘若蘇婧瑤是個心思純淨的女子,他會給予她無上榮華,以彌補對她的虧欠。
君澤辰被紛繁的思緒纏繞,但是也緩緩沉入夢鄉。
燭火搖曳,晃晃悠悠,新婚的二人仿若陌生人般,靜臥於喜慶的紅色喜床之上。
然而,熟睡中的蘇婧瑤卻並不消停。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著旁邊那具溫熱的身軀緩緩靠近。
睡夢之中的君澤辰忽然感到脖頸處傳來一陣又一陣輕柔的呼吸,溫熱的氣息猶如羽毛輕拂,在他的肌膚上漾起一陣酥麻。
他的手臂似乎也緊貼著某種綿軟之物。
君澤辰的睡眠極淺,此時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側過頭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白嫩細膩、精緻嬌美的面容。
女子高聳的胸脯正壓在自己的手臂上。
原本被衣裙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肌膚,此刻大半裸露在外,隨著她輕柔的呼吸而上下起伏。
君澤辰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
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眼神中更是閃過一絲掙扎。
手也微微顫抖起來,最終還是毅然將手臂抽離,小心地將女子推開。
蘇婧瑤睡得格外沉,即使被推開,也毫無醒來的跡象。
她只是本能地抱緊被子,換了個方向,繼續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中。
不知是因屋內有些悶熱,還是其他緣故,她的雙腿夾住被子,一條修長白皙的美腿不經意間裸露在外。
側身而臥,更凸顯出她腰肢的纖細。
君澤辰因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的躁動愈發強烈。
他閉上雙眼,克制著身體的反應,隨後深吸一口氣。
起身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默默喝下。
清涼的茶水入喉,稍稍平復了他內心的燥熱。
待心中燥氣逐漸減退,君澤辰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入睡。
—
清晨,陽光透過窗子傾灑而入,向來習慣早起的君澤辰慢慢恢復了意識,隱約覺著手中好像握著個東西。
觸感竟這般柔軟。
他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捏了捏。
隨即,他仿佛陡然間醒悟過來什麼,倏地睜開雙眼。
女子依然是昨晚他推開她時的睡姿,可讓他駭然的是,自己竟然將她牢牢地摟在懷中。
她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甚至還……
君澤辰的眼眸猛地一沉,面上飛快地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驚惶。
手像觸電般迅速鬆開,接著匆匆起身下床。
這一連串的動作,將蘇婧瑤從睡夢中驚醒。
她慢悠悠轉過身,眨了眨濃密睫毛,眼眸中尚帶著迷濛之色。
仿佛還未完全從夢境中清醒過來,就這般神情恍惚地望著君澤辰。
「殿下?」
蘇婧瑤見他似乎神情有些不對,用手撐著床鋪,動作遲緩地坐起了身。
可她卻絲毫沒有察覺,這番動作讓自己酥胸半露,紗裙從肩頭滑落。
這副模樣,嫵媚十足。
君澤辰站在床邊,身形高大挺拔,神色卻冷若冰霜,嘴角緊緊抿著,眼神更是冷酷如刀。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在刻意勾引他。
「孤還有政務需要處理,先行一步了。」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溫度。
說罷,甚至不給蘇婧瑤行禮的時機,便毫不留戀地轉身走出了房門。
蘇婧瑤目睹此景,柳眉微微一挑。
嘴角上揚,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戲謔笑容。
呵呵,男人啊,無一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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