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說不重要。
「不知道是什麼,你就不敢揮劍嗎?」
路明非盯著楚子航的眼睛。
就算是凡人,也應該擁有基本的勇氣。
他等待著楚子航的回答,並以此評估是否還有資格做他的兄弟。
「我,我不知道。」
楚子航低下頭,握著劍柄的手微微發白。
「沒關係,兄弟,我會沖在你的前面。」
路明非安慰道。
這個答案並不優秀,但也算合格。
「好。」
楚子航點點頭,呼吸漸漸恢復正常。
「你有一個好朋友,兒子。」
楚天驕一直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感到有些失落,因為安慰兒子的不是他這個父親。
但他也感到欣慰,因為就算他不在了,楚子航也不會沒有引路的人。
聲音更加密集起來,敲門的聲音變成了刮玻璃的聲音,令人噁心又煩躁。
但路明非依然保持冷靜,並從中得到了額外的信息。
不管那些東西是什麼,它們已經打算進來了。
「抓緊了。」
楚天驕再次大叫,然後從車門的格子裡拔出了一把黑色的長柄傘。
不,那不是傘,是一把插在漆黑刀鞘里的無鐔打刀。
楚子航曾經看過一本介紹日本刀的書,上面說工匠只會在兩種刀上不加刀鐔。
一種是日本「廢刀令」後,為了逃避禁令而打造的杖刀等。
一種是供奉在神社裡,不用來實戰的御神刀。
而用鯊魚皮做的名貴刀鞘說明,這大概率就是一把御神刀,一件工藝品。
但就算是一件工藝品,它也是一把刀具,一個司機為什麼會在老闆的車裡放這種東西?
楚子航不知道怎麼解釋,而司機本人現在也沒有時間解釋。
楚天驕拔出刀身,光滑的刃面反射著銀白光芒,清澈如水。
無論從藝術還是實戰的角度來說,這都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精品。
然而,楚天驕並沒有任何愛惜的意思,直接反手一刀捅穿了車門,半截留在裡面,半截露在外面。
接著,他猛踩了一腳剎車,車輪在近乎蠻橫的減速下發出持續的哀鳴。
幸好,改裝過的防滑輪胎經受住了考驗,沒有直接打滑翻車。
但那些詭異的黑影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慣性之下,左側的身影排隊自殺,黑色的血液在空中混合著雨水一起飄灑。
有些甚至通過縫隙滲透到了車裡,粘稠的黑血沿著車窗上端慢慢往下滑落。
不論是誰看到這一幕,理性的堡壘都難免崩塌。
但就在楚子航瞳孔收縮之時,一隻手握著了他的肩膀。
「不用害怕,兄弟,像我一樣做。」
路明非說道。
「怎麼做?」
楚子航混亂地想著,然後就看見他一劍刺穿了車窗。
寬厚的劍身將一個黑影釘在了半空中,黑血從傷口中流出,又被風雨帶走。
「來,你也可以。」
路明非回頭溫和地說道。
「我不可以。」
楚子航想這麼說,但心底的另一個想法阻止了他。
他信任你,你能信任他嗎?
「兄弟。」
這麼多年,楚子航以為他只有一個長不大的媽媽,現在另一個人告訴他,他們是兄弟。
「衝鋒陷陣,唯死而生!」
他喊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語句,雙手握緊劍柄,用力往前刺穿。
更薄但也更加銳利的劍鋒刺穿玻璃,接著回饋給了楚子航真實的觸感。
他刺中了!
聽到他的叫聲,路明非有些驚訝。
偶然喊過的戰吼,卻被被楚子航記住還喊了出來。
「不錯,很有精神!」
他笑了笑,又是一劍釘穿了一隻從車頂伸下來的頭顱。
被楚子航刺傷肩膀的黑影發出一聲嘶啞的低語,緊閉的雙眼睜開,露出一雙金色的眼睛。
楚子航如遭電擊,他痛苦地抱住頭,無數凌亂的青色線條活了過來,在他的腦海里扭動,就像是某種扭曲的文字,又像是獻祭的舞蹈。
無數神秘又恐怖的畫面在他身體裡被喚醒,就像幻燈片一樣在他的眼前閃現。
胸插骨劍的三眼青年、祭台上痛苦扭動的待產少女、遮蔽天空的黑色大翼、目中流血的白髮女人......
「不要再說了!」
楚子航用力地揮手,想要阻止它們向他述說那些失落的歷史。
「是靈視,你的血統被開啟了。我真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楚天驕痛苦地嘆了口氣。
「什麼是靈視?」
路明非問道。
「一種特殊的視覺,只有具有特殊血脈的人才能擁有。你...」
楚天驕震驚地看著後視鏡,路明非的眼眶裡,兩隻金色瞳孔正在熊熊燃燒。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twm.shubao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