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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桔梗花(精裝紀念版)緋紅色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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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有過感情的女人們的生命里的殘燈。

    縱然苑田的歌是虛構的,而成為和歌的犧牲的女人們的情,應當是真實的。桂木文緒、依田朱子,還有阿峰和琴江,無一不是在給苑田的真情實意里,各個綻放花朵,又讓它凋謝。

    我好想在胸臆里雙手合十,向這些不住地流逝的花膜拜一番。因為我禁不住地想祈求:文緒的生命,朱子和阿峰的生命,還有和苑田僅僅有過一夜之緣的那些紅燈下的女人們的生命,但願在死後的永恆的黑暗裡,同樣地以那種花的顏色浮泛著。

    昏暗的燈光水一樣灑落在茶館門前的石板路上。秋風吹過,房檐下一字排開的紅燈籠在風中波浪似的翻滾。

    「哥——」

    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叫聲傳來。接著,響亮的木屐聲在我附近停下來。我回頭一看,三津正猶猶豫豫地扭頭望著我,似乎怕認錯了人。她那急切期盼著的眼神,至今仍深深刻印在我的腦海里,使我終身難忘。她的臉顯得那麼白。我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燈光或抹了白粉的原因。沒錯,她就是三津。因為打從小起,每當吃驚的時候,她的臉都會不由自主地發白。

    那煞白的臉上正泛起一片紅暈。

    「哥——」

    喊聲已經變得十分肯定。三津歡快地甩動著和服的後擺,飛一樣跑到我的身邊。

    「哥——哥呀!真是你!」

    話音未落,三津已經忍不住發出哽咽聲,抹得油光發亮的頭,帶著濃濃的香水味,一頭扎進了我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五年,整整五年了,真沒想到和她能在這裡相遇。五年前,也就是我考進這所帝國大學的那一年,因為某些原因,我不得不和三津分別,以後竟再也見不到她一面。這些年來,只要能打聽到一點她的消息,我都會盡力地四處尋找,但結果卻總是落空。我甚至以為,這輩子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卻沒想到今天,在離我住處咫尺之地我們竟能再次相逢。

    讀大學的這五年裡,我一直住在和這條叫花扇町的街道相鄰的挽舟町,租住在一家民房裡。聽三津說,她在我讀書走後,馬上就被送到長野縣的一家溫泉去,

    過了一年奴婢一樣的日子。四年前,一位偶然遇見的住在這裡的老太太看中了她,把她帶到這裡。老太太在這條歡樂街上開著一家名叫花乃屋的店,三津也就自然而然地在她手下做了一名藝妓。

    四年來我們就一直住得這麼近,卻互相打聽不到消息。要不是今天我第一次來這裡玩,這輩子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相見。說起來這真是命中注定。

    這天晚上我來花扇町,是被一個名叫水澤雪夫的同學硬拉來的。水澤和我進大學以後一直同班,關係十分親密。他雖然年紀和我相仿,但這種尋花問柳的事卻早已駕輕就熟。這天晚上水澤興沖沖地告訴我:「家裡老爺子寄的錢到了。反正明年春天我就要結婚,就算是最後瀟灑一回,今天你得好好陪我出去玩玩。看你這老處男,老大不小了連個女人也沒碰過,實在讓人瞧不起。」說完不容分說把猶猶豫豫的我拉到了這裡。


    「你看,今天叫你來對了吧。」水澤滿臉得意地在我耳邊說。經不住三津的懇求,我們倆一起去了她所在的那家花乃屋。

    沿著神社的石牌樓往上不遠,再拐進旁邊的岔道走到底,就到了花乃屋。房子不大,是一座二層的小樓,看起來和普通的住家差不多。但是細細一看還是大有區別。比如樓梯前的花窗和廳里精心雕飾的柏柱,門帘後頭的燈光等布置上,還是處處讓人感受到溫柔鄉特有的香艷。把三津領來的那個老女人去年已經病死,這裡只剩下一位叫玉彌的四十歲左右的大姐,帶著兩名手下的姑娘維持生意。

    「這個三津啊,跟哥哥的感情可真深哪。這孩子生性倔犟,坐檯的時候受多大的委屈都不掉一滴眼淚,但是一提到哥哥小時候怎麼疼她,眼睛馬上就紅了。」玉彌姐含著淚對我說。看來他對我們兄妹相逢也非常高興。

    玉彌姐卸了妝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暈,在這個行當中長年飽歷滄桑的眼裡湧出了淚水。

    從她的話里我能聽出,玉彌姐很疼三津。這幾年我曾經無數次地猜想,三津一定蹲在哪個黑洞洞的角落,偷偷抹著眼淚艱難地挨日子。可現在一看,她雖然身落紅塵,但生活過得還算可以,我稍稍放心一些。

    多少年攢下要說的話實在太多,但是因為相遇得突然,真不知道話從哪兒說起。我望著三津,看著她整理剛才哭亂的頭髮的熟練樣子,心裡不禁湧出一份生疏,因而當天晚上我只待了一小會兒,就匆匆告別了花乃屋。

    我把挽舟町的地址留給了她,讓她以後常來找我。離開時,三津就像生怕我走了就再也見不著一樣,呆呆地站在台階前的燈下,戀戀不捨地一直向我揮手。

    「喂,想不到你妹妹長得還挺漂亮。——今年多大了?」剛告別三津,水澤一轉過身就問道。

    「十七了吧。」

    「嗬,馬上就是一張『么雞』哪,說實話,長這麼漂亮的女孩,這花扇町街上還沒幾個。」

    我猛然收住腳步,眼光狠狠地盯著他。我突然發覺,水澤這傢伙別看在花乃屋笑眯眯地站著,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在他眼中,完全不拿三津當我妹妹來看,只不過當作是一個漂亮姑娘而已。我從剛才水澤輕佻的話里已經聽出了一點意思。水澤長得細皮白肉,比我更像一個風度翩翩的純情青年。靠著他的長相,已經讓不少女孩吃過苦頭。作為他的老朋友和同學,我心裡再清楚不過。

    「說什麼呢你?」

    水澤久久地回頭盯著三津,剛一轉身聽出我的口氣不對,慌忙掩飾道:「別,別,你可別誤會。」說著連忙側過那張漂亮的小白臉,不敢再正視我的眼睛。其實,看到他那驚慌的樣子,再看看他五次三番回頭張望的,似乎像能穿透夜幕的發亮的眼神,我已經能猜到些什麼。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不久後發生在我們之間的那場悲劇。

    》一

    戶籍上我和三津雖然是兄妹,但卻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在我八歲那年,在鄰縣的小鎮上做木材批發生意的父親又娶了一個叫結的女人,還在襁褓中的三津就是結帶到我們家來的。我母親在我兩歲時患傳染病去世,那以後起,我就是靠父親一手拉扯大的。

    而我的繼母結和三津之間也沒有血緣關係。三津的親生父親是一個從事高空作業的建築工匠,夫妻倆不知因為何事連夜遠走他鄉,只丟下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兒。結當時和這對夫妻同住在一棟工房,就把這個女嬰抱回來自己養,這個女孩就是三津。

    我父親是鎮上頗有名望的好心人,他一點也不嫌棄結帶過來的棄嬰,不但為她入了戶籍,還反覆地交代我,要把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來好好對待。

    也許三津自小就本能地感悟到自己和這個家沒有血緣關係,從不在父母面前撒嬌耍賴。但不知為什麼,唯獨對我這個哥哥特別親近。打她尚未記事起,三津一聽見我的聲音,不管哭得多凶都會停止,拼



  
    修真門派掌門人  不滅武尊  斗破蒼穹之無上之境  百鍊飛升錄  神話版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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