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昊聽到她這句話,表情一陣怪異。
「荷兒昨晚……把語夕小姐推到海里去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又看了看面容靜若的兩人,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
要是荷兒真的把語夕推到海里去,他們怎麼還能這麼平靜?
他斂了斂神,尷尬地笑了笑:「畢小姐……」
「你不是該叫我洛洛嗎?」畢洛抬頭看了他一眼,打斷他的話。
「你昨天還叫我洛洛呢,怎麼現在就叫畢小姐了?難道是因為我把你的妹妹推到海里去了,所以你現在對我升起怨念?」
「什麼?你把荷兒……推到海里去了?」
慕容霽昊臉色一變,心底升起了一絲驚慌。
可是這兩個人看起來,心裡根本沒有丁點慌亂的樣子。
如果說荷兒真的把語夕小姐推到海裡面去,而他們又把荷兒弄進這片大海中,那至少是兩條生命不見了。
他們怎麼可能還能做到如此淡定,心安理得地吃著早點?
他壓下心中的疑惑,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洛洛,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他們究竟去哪了?」
「誰跟你開玩笑了?」畢洛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伸出食指用力戳著他的胸膛。
「你自己教導無方,教出了一個這麼妒忌心深沉的妹妹!」
「只是看到語夕寶貝和展爺在一起,她心裡就受不了,大晚上的把語夕推到海里去!」
「你說,我能拿這種事來跟你開玩笑嗎?」
慕容霽昊看著她那一張認真的小臉,一顆心一點一滴沉了下去。
他沉聲問:「別再開玩笑了,荷兒到底去哪了?」
畢洛抬眼看了看他,聳了聳肩。
纖纖玉指指向海平面,那一抹幾乎看不見的身影:「喏,不就在那裡嗎?」
慕容霽昊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海平面上有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在隨著細浪浮浮沉沉。
看樣子,己經在水裡泡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他臉色一變,趕緊招來水手,讓人把遊輪開了過去。
當慕容荷兒被救上甲板上的時候,她渾身上下幾乎已經再找不到一丁點力氣。
要不是憑著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撐著,她早就沉入海底,葬身在這一片海域中。
「哥哥,哥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她一直在追我,一直在追我……」
她緊緊抓住慕容霽昊的手,神色慌亂,胡言亂語地說著。
「她一直在追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她追了我一個晚上,她要把我也拉進地獄裡,她想要我跟他一起去死……」
「我不敢了,哥哥,我錯了!你跟她說讓他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錯了……」
「荷兒你清醒點,你已經安全了,別怕!」
慕容霽昊聽著她的話,心早已沉到谷底去了。
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嬌生慣養,脾氣也不好。
但,他從來沒想過她居然敢害人!
可是,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去責怪她。
至於畢洛說的話,說荷兒昨天晚上把語夕推到海里,他基本上已經不再懷疑了。
只是真的沒想到,他愛護了多年的妹妹,居然敢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把小姐帶進去,給她洗個澡,讓她好好睡一會。」他吩咐著守在甲板上的傭人。
跟隨他們上船的兩名傭人,一人一邊把慕容荷兒帶到船艙里去了。
那邊,慕容荷兒還在尖叫著:「哥哥我真的錯了,叫她不要跟著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慕容霽昊看著她身影。
直到兩名傭人把她帶進船艙,關上艙門,他凌亂的心思還緩不過來。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畢洛走回到椅子上坐下,抬眼看他。
「你的好妹妹把我的語夕寶貝推到海里去了,這筆帳咱們怎麼算?」
當初是他求著她讓她留在慕容家,為他的奶奶治病。
但是他們留下來的結果,便是讓語夕寶貝經歷這麼驚險的一夜。
要不是語夕寶貝的身手還算了得,加上他們這些人一直在盯著。
說不定他們的語夕寶貝早就變成水鬼了。
「我代她向你們道歉。」只是……他猶豫了。
有些話想問,但又不敢問,怕問出來的結果連自己承受不起。
可是看他們兩如今這麼鎮定,又不像真的發生那麼大的事。
如果語夕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還能如此鎮定嗎?
想了想,自己那凌亂的心,也總算慢慢平靜了下去。
展慕辰不在遊輪上,想必和語夕不在也有關係。
昨天或許荷兒真的把語夕推進海里,但,必定是被展慕辰救了。
只是,荷兒太任性,這一回不僅得罪了他們,更得罪了展爺。
這回,連他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保她今後安然無恙了。
在展慕辰向所有人,宣布了語夕是他的女人之後,荷兒竟然把他的女人推進大海里。
這樣痛下殺手,換了他是展慕辰,也一定不會放過她。
這麼想著,額際不僅微微溢出了絲絲汗跡。
「看來你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畢洛瞟了他一眼,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洛洛小姐,這次……是我慕容家對不起你們,但,荷兒她還小……」
「臥槽!她比我大了不是一點半點,比語夕也大了好幾歲,我們都可以叫她一聲阿姨了!」
畢洛對他的話,完全嗤之以鼻。
這麼爛的藉口,虧他說得出口!那簡直就是在侮辱別人的智商。
慕容霽昊也知道現在不管自己說什麼,也是平復不了她心裡的激憤。
她和語夕雖然平時看起來總是吵吵鬧鬧,還一副互相嫌棄的模樣。
但,任誰都能看出,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比親姐妹還要深厚。
如今,荷兒做出這種事……
他們可以在他不知不覺之下,把荷兒弄到海里去。
光是這份能耐,就足夠讓他不能忽視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直沒有說話的莫名臉上,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莫總,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你能才能消掉這口氣?」
一直坐在椅子上默默吃著早飯的莫名抬了抬眼,唇角動了動,溢出一句沒有任何溫度的話。
「我只能答應你,不會要她的命。」
聞言,慕容霽昊渾身一僵。
他握了握掌心,深吸了一口氣,才沉聲說。
「是荷兒的錯,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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