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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賀總又跪在你墳前懺悔第2章 你愛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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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羨勉強地笑了笑,「沒事。」

    鄭秘書點點頭,沒再多問,驅車離開。

    回到金域灣,時羨輸入指紋開門。

    在玄關處換了鞋,她叫鄭秘書先在客廳坐一下,又吩咐了保姆給客人倒茶。

    自己才上樓找文件。

    結婚三年,這還是她第一次進賀嚴的書房。

    忘了問那份文件在哪兒,她只好一排排的書櫃找過去。

    不過還好,書房裡的陳設書籍擺放嚴謹規律,每一處都貼了標籤,找起來不算費勁。

    抱著文件回身離開時,一陣錐心刺骨的感覺從膝蓋處傳來。

    她悶哼一聲,瞬間蹲了下去,死死捂住膝蓋,痛地牙尖兒都在打顫。

    緩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底層書櫃的東西被撞掉了一些。

    她伸手去撿腳邊撞掉的書籍和本子。

    邊撿邊放回賀嚴的書桌上。

    最後一本,她彎腰勾了起來。

    緊接著嘩啦一聲,幾張照片從裡面掉落出來,四散在地上。

    時羨慌忙蹲下去拾。

    不想才拾一張,她便定格在了原地。

    眸光緊緊鎖住依偎在照片上的兩個人。

    一個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一個是青春靚麗的美嬌娘。

    雖然面容稚嫩,可時羨還是看了出來,照片上的少女與病房裡的是同一個人。

    那個時候的她還沒長開,與自己並沒有那麼像。

    這樣的合照,總共十幾張。

    每一張背後都用藍色圓珠筆寫了縮寫:h&x。

    她心口忽然滯住了,像塞了把沙子一樣。

    哽地難受。

    明知道會看見什麼,卻還是忍不住翻開了筆記本。

    大概人就是喜歡自虐吧,不親眼看了,總是不死心的。

    朝後翻了幾頁,時羨才知是本日記。

    第一頁同樣寫著縮寫。

    字形娟秀小巧,一看便是女兒家寫的。

    每頁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句話。

    流水賬一樣的記錄著生活的點點滴滴,平淡且真實。

    ——今天我被爸爸罵了,阿嚴哥偷偷帶我去遊樂園,我纏著他買了一個氫氣球,他居然說我幼稚。

    ——市中心廣場新建了一個許願池,我和阿嚴哥一起丟了硬幣許願,不知道會不會靈驗呢。

    ——好喜歡去看歌劇呀,可是阿嚴哥好像不太喜歡,不過他說願意陪我去看,他對我真好。

    ——市中心的許願池真的好靈驗啊!爸爸今天告訴我,等我成人禮過完,賀叔叔他們就給我和阿嚴哥辦訂婚,我可以嫁給我的王子啦!

    時羨一頁頁紙翻著,一滴滴淚落著。

    眼睛酸痛難耐,漸漸模糊。

    可眼底越模糊,心裡就越清晰。

    日記上的一字一句,都像是石頭一樣砸落進她的腦海里,激起陣陣從前的回憶。

    每一幕,都是那麼熟悉。

    遊樂園,歌劇院,許願池

    那些美好畫面此刻像是一把利刃,生生割斷她的神經,一寸一寸地凌遲她的心口。

    難怪賀嚴在大學裡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會那麼驚訝

    難怪堂堂賀氏集團總裁,當初會對她一個未畢業的大學生一見鍾情


    難怪她第一次見賀家人時,賀父會驚得連茶杯都端不穩

    原來,原因竟在這裡啊。

    時羨強忍著心痛往後看,卻發現日記只到同年3月。

    再往後,字跡突然換了一個人。

    那是時羨再眼熟不過的。

    賀嚴的字。

    只有一句話:她不在了。

    這頁紙的中間有些褶皺干硬。

    時羨猜著,大概賀嚴寫下這幾個字時候,是難過到了心裡吧,連眼淚滴在了紙上也沒有察覺

    她癱軟在地上,心口涼嗖嗖的。

    難過,無力,和得知自己被欺騙後的絕望,都在一瞬間席捲而來。

    結婚的時候,賀嚴說他工作時喜歡安靜,正好家裡房間多,問她要不要一人一個書房。

    時羨沒多想,說自己也喜歡有私人空間,她沒意見。

    現在看來,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工作,是為了藏起這些東西吧。

    她下意識環視了一圈書房,也不知還有多少東西,是她不知道的

    沒過多久,她聽到秘書在外面敲門的聲音,「夫人,您找到那份文件了嗎?需不需要我幫您?」

    時羨慌亂地抹了把眼淚,連聲說不用,自己馬上出來。

    打開門,她把文件遞給鄭秘書,「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鄭秘書淺淺看了兩眼,點頭,「是的,謝謝夫人。」

    送走秘書,時羨強裝出的笑容一瞬間垮了下來,腳下虛浮地上了樓,回臥室躺著。

    只蓋著薄被蜷縮在床邊一角,小小一隻,顯得格外孤寂。

    躺著躺著,她困了,卻始終無法入眠。

    把一雙眼睛熬的生澀酸疼。

    說來可笑,結婚三年了,她竟然才發現自己是一個「死人」的替身。

    照片後的縮寫在眼前不斷浮現。

    h&x。

    h是賀嚴,那x呢?

    是那個女孩兒吧。

    姓謝?姓薛?還是姓夏?

    賀嚴說她死了,既然死了,又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若是沒死,賀嚴那麼愛她,為什麼要娶自己回來當個替身呢?

    她越來越糊塗。

    連保姆叫她下樓吃飯也沒理會。

    直到外面天黑了,她才聽到臥室門鎖處傳來咔嚓一聲。

    想起賀嚴說他今晚會回來,時羨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只好屏息凝神,閉了眼睛裝睡,聽著身後傳來窸窸窣窣地聲音。

    沒多久,浴室的門就被關上了。

    時羨緩緩睜開雙眸,無聲鬆了口氣。

    十五分鐘後,賀嚴出來了,帶著清爽神宜的松香氣息。

    緊接著,床面下陷了一塊兒,一條長臂環上了她的腰身。

    許是看了那些東西,面對他的觸碰,時羨身子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賀嚴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卻靠地更近。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帶著點色氣,聲微揚,「怎麼了,幾天不見,都對我生疏了啊。」

    他單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卻發現她一雙眼睛腫的厲害,迅速擰了眉,「你哭過?」

    時羨知道自己裝不過去,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去問。

    她想知道事實,又怕知道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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