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在屋裡歇著,只覺這個朝代的婚禮沒有意思,太過樸素。
想著及笄那年,母親替自己梳著頭髮說要替自己挑個好夫婿,溫寧可不願意將就,非要挑個合自己心意的,不願意父母插手,母親還笑著說好。
只是不知父母現在如何,唯一的慰藉便是家中兄弟姐妹眾多,自己不在了,好歹有其他兒女在伴。
思及此便心口難受,溫寧睫毛輕顫,忍回那股難受勁兒。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人,她都得好好在這裡活下去。
安慰自己這裡也不是處處糟糕,至少溫家人對自己不錯,還有那個二八槓,當真是新奇玩意兒,要是能讓家人也看到就好了。
門外一陣喧鬧聲傳來,陣陣腳步聲響起,伴著溫母亮堂堂的一嗓子,驚得溫寧瞪圓了雙眼。
「寧寧,快出來,陸團長到了!」
陸團長到了?溫寧知道,這就是原身不擇手段得來的丈夫了,也是自己現在莫名其妙多出的丈夫。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溫寧到底年歲輕,又孤身在陌生時代,還沒面對過這種事,前幾天的信里,這人說要來接自己隨軍,根據原書劇情,原身隨軍後會一步步走向作死的結局。
雖說溫寧不會幹出那些糊塗事,可她是萬萬不願意和一個陌生男人成為夫妻,還跟隨他去往千里之外的。
深呼吸一口氣,溫寧輕輕撩開窗簾,透過玻璃窗戶往外看,只看到溫家眾人簇擁著一個身著綠色服飾的男人進了堂屋。
那衣服和生產隊社員們穿的或灰或藍的粗布衣服不一樣,面料和樣式都要好一些,應該是軍人特有的服裝。
溫寧只看到他進堂屋的瞬間,連臉都沒看清,只確定那男人身材高大,走路十分有氣勢。
「鐵蛋。」溫寧招招手將看熱鬧的侄子叫來。
鐵蛋最近和姑姑處得不錯,畢竟偶爾能得些好吃的,他自然高興。
「姑,姑父來啦,你沒看到呀,剛剛大家都盯著他從好大一個車上下來,我看張大娘臉都綠了!」
畢竟自己奶奶和張大娘不痛快,鐵蛋自然是幫著自家人的,尤其是姑父還是個大英雄,鐵蛋可崇拜姑父了。
溫寧沒搭理這茬,指指堂屋:「你去悄悄聽聽他們說什麼,尤其是那個剛來的男人說了什麼。」
鐵蛋疑惑:「姑,你咋不過去?」
那不是姑父嗎?以前姑姑就想嫁姑父。
「我身體不舒服,得再歇歇,你順便跟你奶說一聲。」溫寧打發了鐵蛋去偷聽,自個兒倒是沒貿然過去。
畢竟書中提到,原身的丈夫不是一般人,聽說威嚴正盛,心思深沉。她對這個世界,對原身和陸城之間的事情了解不多,唯恐在陸城面前露餡。
還是得知己知彼,讓鐵蛋先去偷聽情況。
堂屋熱鬧寒暄著,許久後才散場,溫母吩咐老大去大隊長家借豬肉借白面,讓兩個兒媳做飯好好招待姑爺。
鐵蛋也是這個時候溜出來匯報情況的。
「姑,姑父說來接你隨軍的,四天後就走。」
「四天後就走?」溫寧一驚,她現在的困境明顯,憑白多出個丈夫,又因為軍婚難離,她自然寧願待在溫家也不願意跟一個陌生男人離開,「你奶現在在哪兒呢?」
「出去跟大伙兒說話了,我剛還聽到她說你馬上要去享福了。」鐵蛋眨巴著大眼睛,有些眼饞,「姑,能帶我一塊兒去享福嗎?」
溫寧揉揉他腦袋,道:「去把你奶叫過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溫母心裡高興,姑爺突然回來,還是坐著吉普車來接自己閨女隨軍,那些風言風語自然沒了,她這麼一嚷嚷,大伙兒都恭喜她。
尤其是溫寧男人是團長,蔣蓉剛嫁的是營長,一下又比下去了。
溫母正在興頭上,被孫子叫進屋後的笑容還沒收起來:「寧寧,你好點沒有?快點起來去看看小陸。」
當初結婚時,陸城還是副團長,那時候溫母就聽說了,人有可能被破格提拔為團長。
這不,一年多下來,又立了大功的陸城已經扶正了。
「小陸說了,他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後來又受了傷,現在傷好得七七八八就來接你。」溫母知道當初閨女鐵了心要嫁陸城,使了不光彩的手段,她也氣,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還是只能包容自己孩子,「以後你就老實點和小陸把日子過好,千萬不要使小性子!」
溫母知道閨女被寵壞了,不免擔憂:「隨軍過去好好照顧小陸,洗衣做飯這些家務操持好,他是團長,工資津貼高,只要你改改臭毛病,以後都是享福的日子。比我們在地里刨食好太多了!」
「娘。」溫寧這回直截了當開口:「我不想跟他走,我要留在家裡。」
溫寧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捨不得家裡人。
「瞎說!」溫母只當閨女又使小性子,拉著她教育了好一通,平日再疼孩子,面對人生大事,尤其是已經結婚的孩子,溫母也不會再慣著她,「以後你們得空了還能回來看看,人長大了總要嫁人的,不要任性。」
溫寧見溫母歡喜地去堂屋拎上臘肉準備加餐,知道這條路走不通,只能去跟陸城談談。
她現在唯一的倚仗就是這位陸團長不喜歡原身,要是自己想分開過,他應該也是願意的。
……
溫家妯娌正在廚房忙碌,今天是禮拜日,本就是大隊的休息日,原本最大的熱鬧事是隔壁嫁女兒,哪知道自家姑爺突然回來,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落在溫家了。
前幾年大運動開始,又連著幾年困難時期,日子確實難,不少人因為成分問題被批鬥,受牽連,解放生產大隊也有人下放改造。
這年頭,有個當團長的親戚不知道多讓人踏實安心。
溫二嫂前陣子對小姑子生病不幹活的不滿頃刻間化為烏有,見著溫寧出門來,忙笑盈盈道:「小妹,你好點沒有?我給你沖碗糖水吧。」
一碗溫熱水裡灑了些白糖,這可是好東西!
「妹夫來了,你快去看看。」溫二嫂心思活泛,小姑子和妹夫的婚姻越長久越安穩,對溫家越是大好事,「你們一年沒見,多說說話唄。」
溫寧清楚溫二嫂性子,倒也沒計較前幾天被她背後嚼舌根的事兒,總歸都是溫家人,她接過甜絲絲的糖水,小口小口喝著,腦子裡又過了一遍待會兒要和那個陸團長說的話,心裡到底是有底了。
離婚困難,她只需要找理由拒絕隨軍,這樣天各一方待著也好。
見溫寧喝完糖水轉身往堂屋去,溫二嫂差點看呆了,扭頭對大嫂道:「你看見沒?小妹真像是不一樣了,那感覺怎麼說呢,跟個大家閨秀似的,就剛剛放個碗都有范兒。」
溫大嫂心裡也認同:「走路都不一樣了,哪像以前張牙舞爪的樣子,嘿,還真是奇了怪了,發個燒跟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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