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聲音從虛空之中緩緩走出。
以一個令人驚嘆的漸強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陳秋這一次並沒有拿一根特別長的指揮棒,而是拿了一根極為短小的指揮棒。
差不多只有七八厘米,特別的纖細。
如此纖細的指揮棒,伴隨著陳秋略微挑起的眉毛,以一個極為靈活的狀態,讓音樂跟隨著陳秋的手指,在舞台上響起。
音樂的音色和陳秋他剛剛的演奏沒有任何的區別。
音樂之中一股令人難以用言語去形容的清新感從音樂之上湧出。
乾淨,利落,乾脆,溫和。
但是帶有一抹難以掩飾的愁思。
美好之中帶著憂愁。
陳秋手中的指揮棒控制著音樂之間的交流,控制著兩者情緒的融合。
讓樂團跟隨著他的步伐一同,演繹出這樣一首世界級別的名曲。
舞台下的觀眾看著陳秋這個開頭的詮釋,眼睛不由得一亮。
果然,剛剛陳秋給他們的感覺並不是他們的錯覺。
陳秋以及和聲交響樂團的實力是真的就有這麼強。
不管是陳秋的指揮,還是樂團眾人對於陳秋的跟隨。
每一位樂手的實力都強大到令人震撼。
即便觀眾只能從側面或者背面看見陳秋。
但是他們卻依舊能夠從陳秋的動作之中看出陳秋對於音樂的想法。
甚至將他們自己的位置放在樂團成員的身上。
他們感覺自己好像也能跟著陳秋一起演奏。
陳秋的視線溫和,嘴角噙著一抹笑意。
手中的指揮棒的揮動也變得更為柔緩一些。
莫扎特第四十號交響曲的聲音在他的大腦中迴蕩。
音樂的信息也在無時不刻地沖刷著他的大腦。
莫扎特第四十號交響曲,莫扎特最後的三大交響曲之一,也是莫扎特所有的作品之中,最為眾所周知的一首作品。
這一首作品完成於1788年,7月25日,有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一開始時候的編制為長笛,雙簧管,低音管,圓號以及弦樂5部,後續多了一些單簧管的部分,修訂了部分雙簧管的內容。
相比較一開始的時候,這個版本的情緒更為濃厚了一些,讓之前的寂寥感覺減弱了許多。
這也讓修訂版更為的受人歡迎。
此時此刻陳秋他們所演奏的便是這個版本。
整首作品的情緒熱情之中帶著感情化的沉思。
即便在音樂之中你還是能夠聽到很多巴洛克時期的音樂,但是這一次莫扎特的作曲則是讓音樂向著前方更進了一大步。
甚至讓當時的音樂潮流都向前進了那麼一大步。
在萊比錫首演的時候,很多人對於這一首作品都用上了類似於戰慄,沉緩之類的字樣。
很明顯,這樣的音樂讓當時的音樂創作理論向著浪漫時期的音樂正在一步步的接近。
即便莫扎特並沒有像是貝多芬那樣直接踹開了一個時代,讓音樂從古典音樂直接蹦到浪漫時期的音樂,並且成為當時的主流。
但是你無法否認,這一首作品對於音樂時代進步的促進作用。
而陳秋他所想要做出來的,便是當時觀眾聽到這一首作品的第一反應。
戰慄!
他想要所有人都為他們的演奏而戰慄!
先聲奪人!
他不想要樂團再這樣一步步地向著更高的層次慢慢地邁進。
他想要第一次的演出就讓在場所有人震撼。
拿到一個足夠高的名次,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此,他必須全力以赴!
陳秋的身體前傾,視線與每一位接下來要演奏的成員對視,給予他們足夠的提示以及音樂的表達。
正如同之前和小澤征爾學習到的那樣。
他不會去在一個一個地點著某個人需要去進行演奏。
他只會通過自身的動作,讓樂團內眾人了解他所想要的感覺。
然後跟隨著他身體的律動,將音樂給表達出來。
陳秋的大臂牽引著小臂,小臂帶動手腕,讓手中捏著的指揮棒顫抖。
給予低音聲部的演奏者足夠的力量,讓他們將音樂的低音給完成支撐起來。
作為低音聲部僅存幾人之一的芮佳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低音提琴琴弦拉動。
帶來令人無法忽視的低音效果。
也讓音樂染上了更多悲傷的低音音色。
芮佳在向著眾人展現出她作為低音提琴首席的實力。
她在用比她整個人還要大的低音提琴,去將她心中對於音樂的一切想法,跟隨著陳秋將其完全地給詮釋出來。
其他的低音提琴成員,在芮佳的壓力之下,只能跟隨著芮佳一起,演繹著他們的音樂。
身為低音提琴首席的芮佳,展現出了令人震撼的色彩。
此時此刻,她便是樂團的低音,樂團的底色。
她將向所有人展示,她為樂團所編織的一切。
那份在憂愁之下的美好。
在舞台邊緣客串工作人員的黃歆激動地看向面前的一切。
由於莫扎特的作品她的樂器還沒有出現,因此除了今天晚上的安可部分之外,她其他什麼事情都沒有。
所以她看著芮佳總是會有點擔心,怕她回頭一個人上台,作為低音聲部的首席一個人孤零零的,所有低音聲部的人都指望著她,甚至陳秋也指望著她。
她可能會因為壓力太過於沉重,而沒有辦法將音樂給完全詮釋出來。
或者詮釋出來的,可是和她正常的演奏還是有點差距。
回頭因為她自己的演奏出現了問題,芮佳在演出結束後會難過之類的。
畢竟芮佳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那麼的小巧可愛,總讓人擔心她會很容易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擊潰。
但是!
芮佳並沒有!
之前的一切困難在此時此刻都化作了芮佳的力量。
在邊上吳明的中提琴,秦弦趙錫的小提琴的映襯下,原本只是作為樂團支柱的低音提琴,在此時此刻表現出了令人震撼的光明。
不屈不撓。
充斥著希望。
整個樂團的音樂也在芮佳的感染之下,開始有了一點點的轉變。
陳秋微笑地看向芮佳,對著她略微點頭。
而芮佳則是以一個更為強勁的低音回饋了陳秋。
雖然她只是低音提琴,只是一個樂團玩笑中僅次於中提琴的存在。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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