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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些年,太子之位越坐越不穩當。
陛下力保,人心離散。
一眾老臣死的死散的散。
唯一能在朝中為太子扛下半壁河山的只有右相司空道。
當初擁立燕王呼聲最高的那個。
梁帝此生五子,除了太子爺楊穆瀟外,梁王楊穆諶其母妃當年因永安之亂救駕身死後,梁帝便一直將楊穆諶養在越氏名下,越貴妃雖受盛寵卻膝下無子,這些年視梁王為己出,十分嚴苛,從不因其受寵愛而徇私。可因梁王母族盡數戰死,越氏又對梁帝赤膽忠心,因此,早立儲初,梁王可謂毫無根基。
能撼動太子之位的,便是燕王。
皇次子楊彀。
與皇太子一母同胞,行事謹慎機敏過人,頗有太祖之風。
當初百官罷免皇太子時,是楊彀以一敵百為楊穆瀟陳情,甚至不惜自請外放做個閒散王爺以表赤膽忠心。
世人皆道楊彀宅心仁厚是位明君,有他是大梁江山社稷的福氣。
可偏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回封地的途中,被人射殺身死。
才將罷黜太子一事,從此擱置。
其餘二子年幼的年幼,懶散的懶散。如今,只剩梁王一人坐大。
這些年,朝臣們也看出來幾分,梁帝其實早已屬意梁王,可惜名不正言不順未必是好事,由著太子先頂幾年雷子,從長計議。
只是近年梁帝時常夢見先皇后立在床榻旁,一雙眼睛泣血似地盯著他瞧。他與皇后少年夫妻,怎會當真毫無情分。
可惜在帝王眼中,從來只有江山社稷。
即便是日夜相守的越貴妃,又如何少得了算計。
司卿卿立在宣樂宮正殿,約莫半柱香功夫,只聞香氛入鼻,宮簾下人影攢動,越貴妃被眾人簇擁著緩緩步入正殿之中。
「司卿卿請貴妃娘娘安。」
司卿卿雙膝跪地,但聽上頭幽幽傳來一聲:起吧。
她才支起身子,低垂著眉眼不語。
越貴妃冷叱一聲道:「聽說你在西北挺有些手腕,怎麼進了宮竟然如此落寞。」
「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女會的不過是些鄉野閒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恐辱沒娘娘懿聽。」
司卿卿規規矩矩地開口。
「聽聞你明日便動身去桑榆?」
「回貴妃娘娘,臣女夫君在桑榆戍守,臣女不敢獨享京中繁華,理應同往。」
「你與裴將軍何時如此濃情蜜意?」
司卿卿裝作不知,面帶幾分羞色緩緩開口道:「不瞞貴妃娘娘,臣女初見裴將軍便見之傾心,後來隨其去往西北,又見其行事雷厲,卻待我柔情百般,已是自家夫婿,理應攜手並肩。」
越貴妃垂首冷笑道:「司姑娘真是會說笑話,怎麼西北的山水竟成了你的忘憂水,叫你將梁京城的人轉身便忘了一乾二淨?」
說完,連同貴妃身邊的婢女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司卿卿知道她是有意借自己與太子的舊事敲打,當下也抿嘴笑著接話道:「回貴妃娘娘,臣女命定該喝西北的風水,自然要將不想乾的人忘得一乾二淨。」
「你這話若是讓太子聽見,只怕要傷心的。」
「貴妃娘娘說笑,臣女雖是右相嫡女,可惜三年混沌便早已將舊事拋之腦後,臣女如今一心牽掛夫君,恨不得生出翅膀飛去桑榆,好能照顧一二。」
司卿卿說得含羞帶怯,漲紅著臉色,叫人看不出分毫作假。
越貴妃見狀不免感慨道:「果然是時光催人。也罷,既然你說是就是,本宮不提也罷。只是你去桑榆,替我也捎帶個人過去。」
說著,自幕簾之後緩緩走出一妙齡女子,年方二八,容貌妍麗眉宇間竟是怯色,她朝越貴妃微微福身,又朝司卿卿虛虛行禮。
越貴妃走下高台,拉著少女的手緩緩走至司卿卿跟前,許是靠得近些,司卿卿這才看見越貴妃眼下脂粉壓不住的青色,少女眼眸亦是含淚。
「她名喚柔兒,是我遠房侄女,今年也才十七歲,你將人帶去桑榆,叫由梁王代為照顧便可。」
「好。」
司卿卿輕鬆應下。
「你答應了?」
越貴妃有些驚訝,原本預備下的好一番說辭卡在喉頭處。
「貴妃娘娘吩咐莫敢不從。」
「你如今倒是好說話了。罷了,既然你答應與柔兒同行,本宮便不再留你,明日柔兒與你在城門外匯合。」
「是,貴妃娘娘。」
司卿卿說完並未離開,而是立在廳中。
「怎麼,你還有事?」
「回貴妃娘娘,此番臣女離京,所帶護衛皆是西北軍士,除去司相府的家奴外,再無旁人護佑,不知柔兒姑娘可有貼身護衛?」
越貴妃不解她為何多此一問,正欲開口,忽聽素來寡言的趙柔兒連聲道:「有的,裴夫人,我有護衛護佑。」
言畢,怯生生地望了眼貴妃娘娘。
「此事無須裴夫人勞神,除了趙家的府兵,本宮亦會派人暗中保護。」
司卿卿點點頭,她看了眼怯生生的趙柔兒,福福身子離開宣樂宮。
司空道候在宮道上,見她獨自出來便立刻迎上,問:「是越貴妃召見的你?可是為了梁王?」
司卿卿回道:「越貴妃並未提及梁王,不過明日離京,她吩咐趙氏女隨行。」
「趙氏?」
司空道沉思。
「名喚趙柔兒,父親,此處不宜多言,咱們先行離宮。」
司空道的馬車便停在宮道盡頭,兩人還未行至,身後傳來宮人疾行奔走呼號之聲。
「右相,留步!」
「右相,陛下招您見駕!」
司空道微微頓腳,虛虛伸手將司卿卿扶上馬車後輕聲道:「你先回府去,為父去去就來,至於你說的趙氏女,為父自然會派人查清,不會叫你隨意帶人同行。」
司卿卿點點頭,並未多言。
司空道立在車架旁,良久後忽然開口道:「那幾年的事,若是忘不了,你便恨為父吧,莫要藏在心裡惹自己不快。去桑榆之後,不要再回京,等戰事一了,便往西北去,將京中諸事拋之腦後。」
不等她回話,司空道隨同宮人一行四五人步入宮道,慢慢消失在灰暗的甬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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