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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裡的月光倒映在雪上第二章 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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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鑰從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並不是因為經歷太多,而是因為經歷太少。

    她不夠關心人,不會表達感情,這都是家庭影響。

    總是在最少的關懷裡活著,沒有人教她如何體面地與愛打交道。能夠讓她大哭的日子,在她目前為止的人生中也是屈指可數。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的去世,都沒有賺的她一滴眼淚。

    或許在她早已經不再渴望過在他們身上能夠獲得些什麼。

    在失愛的生活中成長,她也慢慢不再對情緒的填補產生期待。她疏離人群、疏離那些她無法觸及的事物,卻唯獨無法磨滅心中對於a區和雪的幻想。

    徒步在雪中的那場夢,她做過無數次。

    她也曾經思考認真過那個地方是哪裡,她確信她沒有去過。但那真切的景致卻又好像如同她的記憶一般深刻,並且在這個夢境一次次出現之後,也變得越來越清晰。

    她並不認為那個地方是a區,但一定與a區有關。

    興許是從某一次母親給她和哥哥講述a區的風雪時她沉沉地睡去,有關雪的這樣一個夢便紮根在她的腦海中。

    母親的病在四年前便已經查出,這還是在她過世之後,家裡的管家長谷太太透露給童鑰的。

    那時她一直忙於準備她心愛兒子的成人禮,幾乎對所有人隱瞞了她的病情,也許只是不想讓他的兒子帶著這份擔憂離開。

    哥哥離開之後,母親不再掩飾自己的病,也逐漸病入膏肓,難以掩飾。

    即便是面對病重的母親,父親也不曾對這個家多投入一些精力。

    童鑰那時難以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什麼這樣無情,至親至愛的病,難道真的比不上一場虛無的鬥爭?

    但她的母親也不曾抱怨,只是久久地望著病房窗外,就好像能看到很遠之外的人與事,甚至是越過那道牆。

    只是後來童鑰才能夠明白,她的父親不過是在用自己僅有的力量去阻止更多這樣的悲劇產生,鬥爭的過程總會有犧牲,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妻子,失去也不過是永恆的命題。

    母親在病里熬了很久,在父親去世之後她病情惡化,童鑰無數次以為她就要撐不到下一次夏天的到來,她卻又堅持了一個又一個夏天。

    受到癌症折磨的母親脆弱不堪,卻始終在為什麼堅持著活下去。

    童鑰總以為,不會是因為她。

    住院期間,她的母親很少對她說些什麼,但童鑰依舊還是會去照顧她。到那時童鑰才慢慢理解,原來母親對於她的在乎,還可以更少一些。至於她童年裡那些並不算多的關懷,都可以算是因由哥哥存在的施捨。

    即便如此,在童鑰心中,她的母親依舊是世界上最溫柔優雅的女人。

    是她隔著那棟高聳的牆,能夠看到的唯一與a區有關的事物。

    那是她與a區,最接近的的聯繫了。

    在a區誕生的人,冷漠和清高是刻在骨子裡的,儘管不是所有人都是驕縱貪婪的野心家,但情感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等價交換的物質,凡事的存在,都要以價值衡量。

    也許因由這份影響,童鑰總覺得,自己和母親,其實有許多相似之處。


    也因此,她並不責怪母親對她的漠視。

    她的哥哥是一個出色的人,這是有目共睹的事實,尤其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政治世家之中,她的存在其實並不是必要的。

    哥哥的成長和發展,才是最重要的。

    在她的家庭中,男人總是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童鑰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他曾是一名激進的平權主義反抗活動領導者,即領導b區反抗者反抗ab區隔斷,宣揚重新開放自由通道,力求真正的平等。

    至於這場活動,在信息流通並不是特別廣泛的b區,童鑰並不是特別了解,而她的父母似乎也總是在可以避免她接觸相關的事情。

    只是因由一些傳言得知,她的父親將此作為使命,其實是與她的家族歷史有淵源的。

    在因特倫國建立初期,ab區間的城牆是自由開放的,後因為萊斯特先帝等人的「智慧分級化」觀點,初代帝王不得不關閉了通道,這一關便是八十多年,儼然分化出了兩個世界。

    兩個區域禁止通訊,發展程度更是相差甚遠,無論是科技、建築、文化、產業都有著天壤之別,ab區人對彼此世界的了解也只能依靠只能通過老一輩和移民者的轉述來想像。

    而童鑰的家族,作為鬥爭的領導者,已經將這樣的鬥爭堅持了幾代人。沒有人知道這場鬥爭什麼時候會結束,什麼時候又能夠勝利,但他們總是無時無刻不希望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人們敬仰童家人,也願意信任他們、追隨他們,也許童家人對他們來說,是這已然麻木的b區唯一的曙光。

    從童鑰記事起,父親便忙於家族使命無法兼顧家庭和事業,很少陪在自己身邊,尤其是在九年前,父親帶領反抗者攻擊城門,被判處一年監禁之後,她每次再見到父親,都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曾經童鑰也覺得父親的執著只是一種愚蠢,自己的父親,縱然有他的高明,但僅憑他的力量,又怎麼能跟城內的人匹敵呢。

    那些人可是智者,不光有先進的科技,超常的智力便足以是他們最能夠羞辱這些b區「力量者」的武器。

    但是隨著母親的病重,眼看著美麗的母親慢慢枯萎,她愈發能體會到父親奉之為使命的那份不甘。

    母親曾經說過,在a區,治療癌症早已向治療感冒一樣容易。只是如今,身為低賤的力量者,她不再擁有輕鬆活下去的資格。

    父親所要爭取的從來不多,他想要的只是共同身為在彗星襲擊之後生存下來的人類後代,理應享有的權利。

    在父親去世之後,童鑰的生活有了難得的平靜。

    窗外不再有喧囂的硝煙,曾經追隨父親的人或許被抓捕,或許繳械投降。

    窗外的世界靜得足夠聽見遠方鳥鳴聲的街道,反而讓童鑰感到陌生而不真實。

    就好像戰爭已經結束了一樣。

    也許這樣說並沒有什麼錯誤,可惜是,b區人最終輸了而已。

    這並不讓她感到意外,在她心中,a區人是無法戰勝的。

    她只是有些難以置信,固執應英勇的父親,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打敗了。

    那麼所謂童家的使命,抗爭了幾十年的鬥爭,也要隨著他的離開沉沒在大海之中,成為一個解不開的謎嗎?

    還是說,哥哥會繼續接替父親戰鬥?

    童鑰感到可笑,他不相信身為a區人的哥哥會還記得這個家。

    至少對她來說,如果當初離開這裡的是她,她絕不會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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