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館出來。
肚兜小鬼迫不及待,從楚明胸口鑽了出來。
仿佛是缺氧,肚兜小鬼做出一副快要被憋死的模樣,大口呼吸。
楚明揉了揉肚兜小鬼頭,放任其在自己身上玩耍,直至臨近嘉關才將其藏了起來。
看了看天色,楚明發現距離晚宴還有段時間,於是打算在城內隨意轉轉。
來到嘉關六年,楚明一直處於精神時刻緊繃的狀態,確實未曾好好地逛過這偌大的嘉關。
嘉關的街道總是人滿為患,楚明混在彼此不認識的人群中卻格外的安心。
漫步大街小巷,楚明仔細打量著沿途的商鋪。
果然正如屠蘇說,嘉關有著很多美食,只不過曾經的楚明不曾關注,沒有進去嘗試過罷了。
對於美食,楚明提不起興趣。
他的味蕾只適合吃粗糙的玄獸肉,不愛細糠。
最終,楚明腳步停在了一間名為「晚照」的酒樓前。
酒樓建在湖邊,由數座朱色樓閣組成。
微風拂過,酒樓外垂柳亂掩紅樓半,小池輕浪紋如篆,甚是迷人。
「客官,可是要喝酒?」,店小二頗有眼力地跑了過來,攬客道。
「酒,好喝嗎?」楚明盯著旗幟上的酒字,問道。
這一問讓店小二一怔,撓撓頭不知如何回答。
酒好喝嗎?
無數年來,無人能正確地回答這個問題。
至少據店小二觀察,很少有人單純為愛喝酒而喝酒,更多的是因為其他原因。
楚明一笑,決定嘗試一下酒的滋味,邁步走了進去。
「小哥,您是要什麼酒?」,將楚明引到靠湖桌前,店小二笑著問道。
楚明摸了摸木戒,隨後道:「幫我上一壺你們這裡最便宜的酒就好,謝謝。」
「好叻。」
店小二並未因為楚明只點最便宜的酒而看不起其,反而極為熱情地讓楚明稍等片刻。
等待期間,楚明用手撐著下顎看向窗外,一時有些失神,頗有感慨地嘆息一聲。
「怎麼,天才也有煩惱之事嗎?」,調侃聲響起,一紅衣女子坐在了楚明對面。
女子紅衣紅唇,有一股身為女子難以擁有的英氣。
如若常人看見,多半要主動與如此美人交流,但可惜女子面前坐著的人,名為楚明。
楚明蹙眉,冷冷道:「這裡有人坐了,不好意思。」
紅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笑著道:「楚公子,你莫要騙小女子。您孤身一人進店,此處怎會有人?」
「我不認識你,請你離開。」
楚明語氣又冰冷了幾分,並未因為女子的美貌而憐香惜玉。
這態度,令女子臉上的笑更甚,「你不認識我,但卻認識我那侄子。」
「你侄子?」楚明狐疑道。
女子點頭,吐出兩個字——屠蘇。
「師兄?可你」
楚明臉色有些奇怪。
眼前女子也就二十出頭,居然是屠蘇的長輩。
思考數秒,楚明恍然大悟,連忙拱手想稱呼一聲前輩。
可這「前」字才剛出口,紅衣女子立馬打斷。
「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不是那等老妖怪,本姑娘芳齡二十,只是輩分高了些而已。就年齡而言,你我是同輩。」
楚明面露尷尬,請教道:「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北落岫,屠蘇的小姨媽。」紅衣女子自我介紹道。
見是屠蘇的親人,楚明臉色緩和不少,主動詢問北落岫有何事找自己。
北落岫道:「楚公子說笑了,這晚照酒樓本就是我北落家產業。我與公子相逢,只是碰巧而已。」
楚明盯著北落岫,輕聲道:「北落姑娘,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我可不會相信有如此巧合之事。有什麼事情找我,姑娘請說吧。」
北落岫「咯咯」笑了起來,不再隱瞞,直言道:「既然楚公子這樣說了,那我也就不繞圈了。」
「請講。」楚明禮貌道。
北落岫臉色頓時肅然,沉聲問道:「楚公子可是打算參加年末的林曲宗大比?」
「不錯,可是有什麼不妥?」,楚明道。
北落岫稱並無不妥,接著問詢楚明為何不選擇歲星門。
楚明自顧思忖一會兒,問道:「北落姑娘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北落岫一怔,好奇道:「那楚公子先把這假話說來聽聽。」
「歲星門遠在夜嵐風嶺,距離此地有上千公里,我怕我水土不服。」楚明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北落岫笑了,追問道:「那這真話呢?」
楚明不答,只是盯著北落岫,答案盡在不言中。
「我明白了。」
兩人對視片刻,北落岫站起身的同時向楚明遞過去一個木質令牌。
令牌由紫檀木製造,有著淡淡清香,四邊金星點綴,中間刻有一個黑色的「歲」字。
「這是」
「這是歲星門弟子的令牌,如若以後你改變主意了,歲星門的大門隨時為你而開。」北落岫說道。
楚明接過令牌,抬頭看去:「這樣好嗎,我可還未參與你們歲星門的入門測驗。」
「所謂測驗是淘汰庸人的手段,明顯,楚公子並不在其中。」,北落岫毫不避諱地說道。
「客官,您的酒到了」
店小二端著酒趕了過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還不待店小二將酒放於桌,北落岫便令其將酒撤掉,換上了一壺頂尖的酒。
店小二答覆一聲「好的小姐」,片刻之後換上一壺美酒歸來。
「這壺酒,算我請你的,不收錢。」,北落岫微微一笑,站起身。
見北落岫要離開,楚明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對了,敢問北落姑娘,可知晚上宴會地點在哪?」
「宴會設在望西樓。」
「姑娘會去嗎?」
「不去,太鬧
「嘖」
楚明輕笑,目光從北落岫背影上移開,重新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盯著碧波蕩漾的湖水,楚明手指不停地輕叩著歲星門的令牌,陷入了思考。
不知在想些什麼。
離開之後,北落岫上樓,來到某房間之中。
室內端坐著青衫道人,年紀看似不大,約莫三十來歲,正在舉觴獨飲。
「怎麼樣?」,見北落岫走了進來,青衫道人笑問道。
北落岫坐下,輕聲道:「和小師妹猜測的一樣,他要去林曲宗。」
「理由呢?」,青衫道人滿不在乎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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