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卷英雄志美人圖第2章 帝皇之身

    「陛下，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霜兒從薄被中坐起身來，白皙嫩滑的肌膚盡情展現在空氣中，姣好的淑乳透著無比誘人的光澤。朝陽的光輝，映照在她純真的臉上，和滑嫩的肌膚上，仿佛為她披上了一層霞衣。

    司馬睿完全看得痴了，意識飄然而出，將空殼般的身體遺留在龍床之上。整個殿內呈現紫色和朱紅色的格調，朝陽的光輝從東面的格子窗欞照射進來，正好映照在龍床之上。

    寬闊的龍床用八根暗金色龍雕柱子支撐，前後有檀木欄板，左右有屏風扇門，頂部好似建築屋檐，就像一幢獨立的金屋子，顯得非常尊貴。霜兒跪立在龍床里側，將懸在鉤架上的潔白內衣取下，恰恰掩蓋住了全身美好的春光。

    司馬睿的目光開始他顧，龍床的里側，是一排紫色花雕壁櫥，外側躺著一個鳳紋軟塌。殿門側對著龍床，沿著牆，是朱紅色條幾和紫色格子架，上面依次擺放著鼎、香爐和茶具等。殿前中央還有一張圓桌，和四個小圓凳，圓桌上著一個茶壺和兩盤水果。寢殿內側還有兩扇屏風，大概是洗漱間吧。。。

    這時，霜兒將散落的秀髮束了起來，俏麗的臉上，透著一點嫵媚，非常具有光彩。她只將內衣堪堪繫上，並沒完全穿戴，伸出玉足走下床，並伸手道：

    「陛下，請起吧！」

    司馬睿伸出手，正掙扎要起身，只聽得全身「咯吱」一身響，腦海里天旋地轉，眼前一陣漆黑，頓時栽倒下去。

    霜兒驚呼道：

    「陛下，您沒事吧？？」

    司馬睿顧不得回話，深深吸了幾口氣，就算意識剛剛甦醒，無法行動自如，也不會這般難受。他暗想，昨夜和霜兒只是淺嘗輒止，並未太過纏綿，肯定是原來的「他」太虛弱了。

    「陛下，我來扶您吧！」

    霜兒伸出手，將司馬睿扶在肩上，很難想像嬌小的她，能扶動司馬睿。然而司馬睿並沒拒絕，在霜兒的扶助下，一點點起身，披上衣服。儘管雙腿毫無知覺，他還是克服四肢的麻痹，站了起來。

    全身麻流在體內亂竄，要不是霜兒的扶持給了他勇氣，他只怕早已躺了回去。雖然一點也沒站起來的實感，但他還是儘量向右傾，減輕霜兒肩上的負擔。霜兒非常耐心扶著他，等待他自己行動起來，兩人搖搖晃晃，一步步向後殿走去。

    推開屏風扇門，後殿是洗漱間，正中央就是溫水池，煙霧繚繞，涓涓的溫水從龍頭噴嘴裡源源不斷流淌而出。近側有梳妝檯和盥洗桌，霜兒扶著司馬睿在盥洗桌前坐下，然後道：

    「陛下，請稍候，奴婢去打些水來！」

    霜兒端著金盆，走向溫水池，在此期間，司馬睿看了梳妝檯上的銅鏡一眼，這一看，生生將自己嚇了一跳。銅鏡里赫然出現一個披頭散髮，鬼怪一般的陌生臉孔，尤其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就像幽靈一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但他心知，現在是朝陽正盛時刻，不會有什麼鬼怪，出現在銅鏡中的，就是他自己。於是，他沉了下氣，再次看去，映照在銅鏡中的，是一張二十左右，面色蒼白，有些虛浮的臉孔。

    這就是他的臉孔，整張臉沒一點血色，眼睛黯淡無光，面部因為削瘦顯得有點長，表情有點嚇人，發質有些乾枯，而且亂糟糟的。

    他看了半晌，暗暗一嘆，這張平平無奇、毫無特色的臉孔，真比想像的失望不少。但沒疤痕、沒麻點，也不顯得胖，至少不會覺得礙眼，湊合湊合吧。。。

    不一會兒，霜兒端了盆清水回來，所謂晨間洗漱，包含刷牙、洗臉和擦拭身子。霜兒首先幫他擦拭了一遍身子，雖然全身麻木沒有知覺，但他還是非常享受這份意境。

    「陛下，請潔口，奴婢幫您束髮！」

    說著，霜兒交給司馬睿一盒竹鹽，然後開始幫他打理亂發。

    司馬睿瞅了瞅，然後用手抹了一些，開始磨拭自己的牙齒。他一邊無意識刷牙，一邊想，他印象中的刷牙並不是這樣的，但究竟是怎樣的，他想不起來了。關於自身的記憶遺失了，但生活中一些常識還保留著，存活下去總沒問題，但願不要遇到什麼風雨。。。

    霜兒侍奉司馬睿洗漱完畢，道了聲歉，開始了自己的洗漱。司馬睿靜靜看著，在美好的畫面中，他四肢的麻木漸漸褪去，手腳有了知覺，但意識還在游離，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動作和言笑。

    霜兒洗漱完畢，回到寢殿，幫司馬睿衣冠穿戴整齊，披上了龍袍。司馬睿環顧了一下，這身黃白色的龍袍，繡著日月、雲霞和雙龍吸水的圖案，色樣比較簡約，大概屬於他的日常裝束，姑且稱為日月龍吸水皇袍。

    霜兒是一襲淺黃色的宮裝，在腦後挽了個髮髻，並插了一根玉釵，嬌俏可愛。純白的抹胸包裹著胸部，香肩半露，鎖骨精巧，腰間繫著一根白色絲帶，下裳一直拖到地面，繡著一朵芙蓉，非常清麗。

    霜兒整理完，來到龍床邊上，拉了一下懸著的鈴鐺。這時，大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陸續進來了一群宮女，端來了糕點和茶水，並清理了一下殿內。不一會兒，這些宮女就退了出去，再次剩下司馬睿和霜兒。

    霜兒扶著司馬睿在桌前坐下，司馬睿看著各式的糕點，酥酥軟軟，都非常精緻，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霜兒遞來一塊綠色的糕點，輕聲道：

    「陛下，請品嘗吧！」

    司馬睿咬了一口，只覺得喉嚨有些干癢，嘗不出什麼味道。霜兒見狀，幫他倒了杯茶，他喝了下去，頓覺得一直枯竭的身軀，終於恢復了一些生機。

    霜兒再次送來糕點，司馬睿一邊喝茶，一邊品嘗，糕點到他口中，立刻化為津液咽下。然而，他的心神完全在霜兒身上，而不在糕點的美味上。他呆呆看著霜兒，嘴角顫動，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自司馬睿問了自己的名字，就一直沒再開口，霜兒本以為他不愛說話，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於是，她試探問道：

    「陛下，您怎麼了？？」

    「霜。。。霜。。。霜兒。。。」

    他終於開口了，說完嘴角一陣抽搐和酸痛，但終於擺脫了意識附體所帶來的開口障礙症。

    霜兒眼神一閃，問道：

    「陛下是在喚奴婢的名字嗎？？」

    「恩。。。恩。。。」

    他努力克服激顫的嘴角，接著說道：

    「你。。。在朕面前。。。不要。。。稱奴婢。。。就叫。。。霜兒。。。也。。。不用拘束。。。」

    霜兒顯得非常喜悅，道：

    「是，陛下。。。霜兒好開心啊！」

    霜兒親自將糕點送進司馬睿口中，司馬睿的嘴角不再顫動，但他沒再說什麼，而是和霜兒像新婚夫婦一般，享受眼前安靜、幸福的時光。

    當桌上的大部分糕點都填進司馬睿腹中時，霜兒嘻嘻笑道：

    「陛下的胃口真好！」

    司馬睿笑了笑，回道：

    「有霜兒陪著朕，朕吃什麼都很香！！」

    是啊，美人相伴，雖食而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