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姓宣, 是大齊唯一的異姓王,郡王爵位。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完全是用軍功和一條條年輕的宣家兒郎性命換來的。
鎮北王乃天乾帝登基後與匈奴最後一戰時冊封。
那時的戰鬥實在太慘烈,聽說血流漂杵, 橫屍遍地,不管是大齊還是匈奴,都死傷慘重, 而鎮北王更是直接戰死了好幾個兒子。
戰爭結束時,兩方都只能選擇修生養息,至此停戰二十年之久,除了偶爾有小股騷擾邊境,基本算是和平。
為了安慰英靈,維持北邊安定,天乾帝便冊封了鎮北王爵,以示朝廷對忠烈之士的嘉獎和安撫。
至此宣家猶如這爵位的名字一樣這麼多年一直鎮守在大齊最北邊,將匈奴牢牢地隔絕在外, 不讓其侵犯大齊一絲一毫。
奇怪的是這種盤踞在邊疆, 牢牢把握著大齊強盛的鎮北軍,加上先帝時期幾近二十多年不挪窩, 朝中居然沒有聽到一絲害怕其功高蓋主,有二心的話語。
一旦提起來似乎只有肅然起敬。
「我記得鎮北王生了好幾個兒子, 那時候戰死了多少個?」賀惜朝問。
「七個兒子, 戰死了六個,只留下老六。」謝閣老說。
賀惜朝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了楊家將。
「如今還活著幾個?」
「沒了, 三年前老六舊疾復發也沒留下來。」
賀惜朝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不是聽說還留了一個小的嗎?」
「那是個女娃娃,後來才有的掌珠。」謝閣老提起來有些沉重,他不禁嘆息道,「這樣的人家還是姑娘好,免得再上戰場。」
賀惜朝不是想要性別歧視,可的確只有女人才能脫離戰場廝殺的命運,可宣家未免也太悲壯了!
「宣家還有男丁嗎?」
「有,不過年紀都太小,最大的孫輩估計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不頂用的。」說到這裡,謝閣老嘆了一聲,「鎮北王怕是難以鎮北了。」
賀惜朝默然,說實話,他之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京城,邊關的消息就是想探聽,可手上沒人也無從下手。
如今就算有心培養勢力,一時半會兒也派不上用場。
再者邊關意味著兵權,太過敏感,天乾帝若不說,蕭弘也不好問,更不能插手。
「老師,鎮北王如今大多?」
「六十有八。」
年紀是不算小,然而跟謝閣老相比卻還算年輕,只是戰場上下來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毛病,活不長久。
「那麼……」賀惜朝壓低了聲音問了關鍵,「他還能撐多少?」
「三月前,皇上已經命太醫暗中北上,前兩日得了消息,大概少則半年,多則一年,說不好。」
這麼突然?賀惜朝吃驚不已。
「皇上原本的意思是再等三五年,宣家的孫輩長大,便能順利接任鎮北王府,不過現在看來,已經等不到了。」謝閣老說著有感嘆了一聲,「鎮北王的身體惡劣得比我們想像中要快。」
「匈奴是不是也得到消息了,有暗中動作?」
謝閣老點頭:「有密探回報,匈奴王廷各部族聯繫頻繁,一應物資管理嚴苛,馬匹已經不允許再走私進入大齊,甚至還向西域各國收購。」
「所以師侄能看到匈奴出現在西域。」
「就是如此。」
「皇上定然有安排吧?」
「已經下了多道密旨給西北幾路邊軍,只是大齊修生養息多年,少有戰事……」說到這裡,謝閣老眉目間也是犯了難。
賀惜朝幽幽地說:「沒有培養出可以接任的將領。」
謝閣老頷首:「正是。」
賀惜朝思索著:「那大概能與之相提的只有永寧侯府了,只是若大齊與匈奴得有一戰,西域各國怕是蠢蠢欲動,西邊也不得不防。」
「不錯,可永寧侯已經逝世,府中的三位將軍的威望還是差了一些,多事之秋啊!」
賀惜朝與謝閣老談了許久,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
不過他沒有留下來用晚飯,因為蕭弘還等著他。
說到蕭弘,也不知道這小子發什麼瘋,心情時好時壞,眼裡上一刻還帶著濃濃的愛意,下一刻便是流露出了歉疚,矛盾地很。
賀惜朝並不遲鈍,相反當確定了關係,這方面反而更加敏銳了些,蕭弘的一點情緒變化他都感覺得到。
這人就是面對生死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什麼時候猶猶豫豫過?
除了……他倆的事。
賀惜朝想到離去前他隨口問的話,以及謝閣老的回答,心情不禁沉重起來。
「太子妃的人選皇上已經有了,應該是等到冊封之後再指婚吧。」
「是誰?聖旨未下,老夫可不能隨便說,不過你可以看看最近朝中誰的品級和職位忽然上升,家中又有相符的女兒,就能猜出一二了。」
……
賀惜朝下了馬車,站在英王府的門前,忽然有些不想進去。
蕭弘會這樣,顯然還沒有想到好辦法能夠避免這場婚事。
喜歡他捨不得放開,可也害怕終究沒有結果誤了他,這才有了這樣的矛盾。
在江州可以不去想,自欺欺人貪得當下歡樂,然而當回到京城,帝王提起來的時候,便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可悲哀的是賀惜朝也一樣。
不會再有第二個青蓮寺,也不能再用同樣的理由拖延婚事。
他有些茫然,生死之間他們能毫不猶豫地為彼此付出生命,可卻沒有一條可以供他倆一起走下去的路。
「啊呀,惜朝少爺,您站在大門口做什麼?」
小墩子聽著門房來報,急匆匆地跑出來,看到賀惜朝杵在門口似乎在愣神,趕緊將人請進去。
「殿下都等急了,您要是再不回來,他得親自去謝府尋人去。」
賀惜朝回過神,跟著小墩子走進英王府。
聽到傳話,晚膳就陸陸續續地擺上桌,等到賀惜朝到達花廳,便能吃到熱乎的飯菜。
「謝閣老都說了什麼,能聊一下午?」
待賀惜朝洗淨了手,擦乾,蕭弘便擺了擺手,伺候的人都默默退下,小玄子跟小墩子最後出去帶上了門。
「過來吃飯,餓了吧?」蕭弘拉著他坐下,先盛了一碗湯放在賀惜朝的手裡。
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一口暖湯下肚,整個人都舒暢了起來。
賀惜朝瞧著蕭弘關切的目光,心中一嘆,便將那些糾結怨艾放到一邊,慢慢地將謝閣老所說地轉述給他。
蕭弘皺眉:「可父皇沒對我提起過。」
賀惜朝道:「北境之事畢竟重中之重,皇上親自過問,就是內閣也只有老師知道確切的消息,泄露出去怕是要引起朝廷動盪了。」
「可瞞不了多久的,匈奴人狼子野心,他們也就怕鎮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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