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神靚長久凝視著眼前的三個座艙以及座艙中那具「軀殼」。
她再次伸出手去,去觸碰了身前的座艙。
這次這個座艙並沒有再釋放出藍色的電弧。
她的眉頭再次深深的皺了起來。
她可以確定這個座艙之中的「軀殼」肯定和自己有著莫大的聯繫。
那麼按照她腦海之中得到的那些畫面來看,自己很有可能就是這座艙里的女子封存的記憶。
自己可能就是這名女子的另外一具身體。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在那種新的時代里,記憶才算是真正的人,軀殼只是隨時可以更換的工具。
那即便自己不是這名女子封存的記憶,從她能夠輕易進入這個環形密室來看,她也也必定和這名女子有著莫大的關係,或許是她用自己的記憶創造出來的東西?
那種編輯和改造自己的記憶而造出來的「人」。
當呂神靚的眉頭緩緩鬆開時,她已經下了決定。
她做出了一個非常狠辣的決定。
她要試著損毀這座高塔。
要看清一個線團里到底有多少種顏色的線,可能很多人都會試著去解開這個線團,但她卻會直接將這個線團切開。
對於她而言,如果無法分辨真實還是虛幻,就連這個世界是自然演變之後的真實世界還是無數能量編織的真實和虛幻的結合都不能確定,那她想要做的,就是將一切徹底打破,將一切有可能編織虛幻的東西打破。
就如現在的諸多宗門障眼法陣,很多都是在真實的地貌上,用各種手段形成虛擬的畫面,不只是欺騙修士的眼睛,甚至欺騙修士所有的感知。
要想看清真實的面貌,那就只有將法陣擊潰。
或許在絕大多數人看來,她這種決定太過冒險,太過激進。
很多人面臨她這種處境,恐怕可能首先會考慮自己的生死,會擔心形成她的法則崩潰的話,或者連她也就在這個世間抹殺。
然而她直覺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
因為她現在可以確定,她能夠來到這裡,只和兩個人有關。
一個是王離,另外一個便是座艙上這名女子。
不管王離和這名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但無論是王離還是這名女子,都應該十分了解她的性情。
尤其座艙里的這名女子就算不是她的記憶的擁有者,也恐怕接觸過她的記憶。
那她自然清楚,若是有一日自己返回這裡,面臨這種抉擇,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如果不想被她毀掉,那這名女子和王離也絕對不會讓她來到這裡。
讓她到達這裡,就自然是允許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她也不覺得這個環形密室還會給她更多的真相和訊息,因為要給的話,那種直接貫入她記憶中的畫面,就已經給了。
所以她只要遵循她自己的意願,毀掉這裡就可以了。
她決定的事情便不會猶豫。
一道劍罡從她的手中湧出,直接落在身前的座艙上。
以她的認知,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劍罡能夠輕易損毀這種合金,在她想來,既然這座高塔能夠在這種極為冰寒的地帶屹立無數年,這
種合金的堅韌程度,恐怕超過許多強大法寶的胎體。
畢竟那的確是一個堪稱神的時代的遺留之物。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當的一聲輕鳴,當她的劍罡斬在她身前的座艙上時,有陰沉晦暗的雷光隨著劍意綻放。
那是陰雷。
她的劍罡原本就是陰雷劍罡。
陰沉晦暗的雷光迅速的分解成無數電絲,順著座艙的符紋遊走。
在一個呼吸之間,這些電光就如同霉斑在食物上滋生一般,悄然的在這座高塔的符紋之中蔓延。
呂神靚眯起了眼睛。
她聽到了連綿不斷的碎裂聲。
她身前那三個座艙首先像是薄脆的泥片一般崩解,接著是她所在的這個環形密室,然後是整座高塔。
堅硬的合金就像是開裂的牆粉一般迅速的剝落,不斷的瓦解。
她的身周,就像是一場大雪飄飛,又像是無數的蝴蝶在寒風之中四散。
不管是她眼前的座艙還是密室,還是整座高塔和高塔頂端的線圈,在數個呼吸之間,全部瓦解!
她緩緩的往下墜落。
那座艙里的女子也隨著座艙的消失而往下墜落。
她的身體也開始像瓷片一般碎裂,飛舞。
呂神靚深吸了一口氣。
她伸出手去,接住了這名女子身上的銀色衣衫。
唯有這件衣衫是完好的保存了下來。
轟!
也就在此時,這座崩潰的高塔上方發出了一聲可怖的雷鳴。
恐怖的氣壓直接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氣錘,將她直接狠狠的壓到冰面。
這一片冰凍的海域轟然作響,冰面上瞬間出現無數的裂痕,接著無數巨大的堅冰在勁氣的衝擊下,就像是破海而出的巨艦往上飛起。
整個天空都變了。
無數巨大的閃電在雲層之中穿行。
何止是方圓數十里,方圓上千里的天空,都似乎布滿了劫雲。
各種各樣的恐怖雷霆,就像是無數的蛟龍和怪物在瘋狂的糾纏。
何止是一個雷池。
天空之中,到處都是雷池。
密密麻麻,甚至互相疊加。
宛如滅世的毀滅氣機,從虛空之中不斷墜落。
別說呂神靚此時的修為和力量,即便是整個黑天聖地的所有強者加在一起,也不可能在這樣的雷暴之中生還。
在北冥洲,整個洲域的人在翹首遠眺北方。
他們看到極北的天空都好像漏了一樣,就好像徹底變成了一個雷霆的世界。
所有的人都驚駭欲絕。
然而此時,呂神靚看著手中抓著的銀色衣衫,她突然就明白了。
她身上法衣盡褪。
她堪稱完美的玉體暴露在寒風和雷光之中,然後她將這件在雷光之中好像變得嶄新的銀色衣衫穿在了身上。
這件銀色的緊身衣衫完美的和她身軀貼合。
轟!
無數巨大如樹的雷光墜落。
整片冰凍的海變成了無數雷霆的樂園。
每一道巨大的雷光都足以鎮殺一名化神期的修行者,然而沒有任何一道雷光對呂神靚形成真正的威脅。
她靜靜的懸浮在雷光之中。
所有的雷光就像是氣流一般在她的身外流淌過去,她的身體周圍,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絕對沒有雷霆進入的獨特道域。
但她身上的銀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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