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規則始終與我們相伴,無論你從事什麼行業,做什麼事情,也無論它是明規則,還是潛規則,只要你觸犯了它,就必然受到懲罰。
時間退回到2000年10月7日。
夜色正濃,喧囂的夜生活正走向尾聲,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穿過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消失在娛樂城後面的小區里。車停了,燈關了,從駕駛座位上下來一個30多歲穿著艷麗的女人,她來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從裡面拉出一個50來歲的男人。男人踉蹌著腳步,胳膊就勢搭在女人的肩上,半睜著雙眼,「這是哪兒?」
「到我家了。」女人低聲說著。大概是難以承受男人之重,她趕緊挺了挺身,但男人太胖、太重,兩人的身體都在慢慢的往下沉。好在此時男人被風一吹,清醒了很多,他努力控制住身體,扶住女人的肩頭,晃了晃肥大的腦袋。「不┅不用,沒┅沒事,我能行,這點酒算什麼?對了,你家老楚今天能不能回來呀?撞上可太掃興了。」
「這時候提他幹嘛?你不是不怕他嗎?」女人筋著鼻子、撇著嘴向男人做了一個鬼臉。
「怕┅怕是不怕,不是不好看嗎。」男人眯縫著眼睛看著女人。
「還不怕,你都喝成這樣了,萬一他來,你能對付了他?」
「一┅一┅一樣收拾他,不信你試試。」話雖然這樣說,眼睛卻在向四周觀看。
女人顯然很心虛,也向四周看了一眼。此時已近午夜,周圍沒有一個人,零星的幾戶燈光也被遮掩在窗簾背後。便小聲對男人說:「哎呀,你就放心吧。明兒就開盤了,他一大早就走了,什麼時候回來,這個時候也回不來。快別在這說了,進屋吧。」說著,回手按下了汽車的遙控器,兩人緩緩地上了樓。
來到四樓,女人掏出鑰匙把門打開,這是一個結構有點老式的房間,看得出曾經做過很精緻的裝修,但顯然已經過時了。兩人進屋後,就將外衣脫下來掛到旁邊的壁櫥里。男人順勢將女人抱住就想親吻,女人躲著他充滿酒氣的嘴,推開他說:「哎呀,你著什麼急,等一會,還沒洗哪。」
兩人經過書房來到主臥室,窗外傳來嘈雜的音樂聲和喧囂聲,女人趕緊過去把窗戶關嚴,順手將窗簾拉上,可是聲音只是小了一點點。
男人坐在床上,兩手扶著膝蓋,晃著身子,喃喃地說道:「你這房子是該換了。」
「那就讓你那裝修隊快點干,別磨磨蹭蹭的,都快入冬了,還進不了屋。」說著,走進臥室旁邊的衛生間放開水試了試水溫,回頭說道:「你先洗吧,解解酒。」
窗外耀眼的霓虹燈光閃爍在窗簾上,樓下的卡拉ok、夜總會一家挨著一家,把門前的街道和河面照得如同白晝。
此時,在河對岸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車燈關著,車內前排坐著兩個人,一個長得瘦小枯乾,另一個則顯得高大魁梧,兩人四隻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四樓的這扇窗戶。
小瘦子問:「你說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那還用說,在干哪個事唄。」壯漢瞥著嘴壞笑著。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合適?」
「幹嗎?你想看戲呀?」
「那到不,不過也挺彆扭。他們在那裡快活,我們卻在這傻等。」
壯漢淫笑著說:「馬上就要死的人了,你還不讓人家快活一下?」
「那我們得等多長時間?」說完,小瘦子打了個哈欠。
「最好是他們都睡死過去,那樣我們就省事了。不然,就你這瘦猴樣,還不讓人踹出一溜跟頭哇。」
「你別小看人,哪回我吃過虧。」小瘦子顯得很得意。
「是,都是我在前面給你撐著,你小子淨玩陰的,還敢跟我吹。」壯漢不屑地看著前面。
小瘦子立刻轉為笑臉,「咱倆不得配合嘛。」
「那這回你在正面。」壯漢轉過臉來,眯著眼睛看著小瘦子,臉上的橫肉開始顫動。
小瘦子趕緊說:「我這小體格哪行呢?什麼時候我也不敢跟曲哥叫板哪,還得是曲哥在前,我給您打下手。」
「就你鬼。」壯漢瞥了他一眼。
兩人都不說話,過了一會,小瘦子眨吧眨吧眼睛,打著哈欠說道:「媽的,這得等到什麼時候啊?要不,咱們先睡一會?」
「別睡過了頭,不然,不但拿不到錢,連咱們的命都保不住。」
「哎,等著吧。」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見窗戶里的燈光還沒熄滅,壯漢問:「幾點了?」
小瘦子看了看表,說:「12點半了。」
「他們倆幹什麼呢,咋還不睡覺呢?」
「要上路了,不得做點準備呀?」
正說著,後面一輛警車閃著警燈開了過來,兩人立刻彎下身,警車經過車邊時,車上的警察用手電照了照,沒發現人便開走了。
兩人又等了很長時間,壯漢也有點困了,於是說:「你精神點。」
「你不是說不讓睡嗎?」
「媽的,一會指我幹活哪,你調下鬧錶,2點再過去。」說著打起了盹。
小瘦子無奈,只好掏出手機,調好鬧鐘功能。可此時他卻睡不著了,只好瞪著眼睛看著對面的窗戶。過了好一會,窗戶才黑了下來,小瘦子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他正想打個盹,卻發現有一個人影從對面小區里走了出來,手裡拉著一個旅行箱,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包向橋上走來。他正在疑惑,就見那人將包仍下橋,然後又回到對岸,上了輛出租車走了。小瘦子心想,看來是遇到同行了,要麼這麼晚了,誰這時候出門,是什麼東西非得往河裡扔呢?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越少碰見人越好。
兩人又等了很長一會,快2點了才啟動汽車,向對面的居民樓開去。
樓道里,兩人輕輕的來到四樓。小瘦子拿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插入鎖孔,轉了幾次,才將門鎖打開。然後,兩人輕輕的進入室內,又將門輕輕的帶上。
過了一段時間,兩人抱著東西慌慌張張的出來,關上門,急匆匆的下了樓。
室內,在窗簾透過的微弱光線下,稀可見男人面色憎獰,**的上身被捅了數刀,躺在書房的地上,下身的短褲已經被血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女人則躺在床上,嘴巴大張,血染的睡衣半遮著**的身體,脖子明顯的被刀割開。
兩人上了車,飛快的離開。小瘦子開著車,壯漢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接通電話後,對方第一句話就問:「怎麼樣了?」
「活幹完了,兩個都做了,現在去哪?」
就聽電話里說:「你到火車站的停車場等著,我一會就到。」
兩人將車開到了火車站,不一會,後面開來一輛出租車,從車裡下來一個人,手裡拿著包,鑽進了後座。兩人剛要回頭,只見一個手包從兩座之間遞了過來:「這是3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