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山峰下,一隊人馬策馬飛騰,揚起一道灰塵。
這是公元478年,南宋順帝升明二年三月,宣城太守蕭鸞出外回城時,經過新安山崖下。白馬上的蕭景棲年方二十六,星眉劍目,一攏紅衣隨風飄蕩。他身後的幾名護衛井條有序,不緊不慢緊跟身後。
「有人!」隨從護衛寒夜呼叫一聲。
蕭鸞警惕性一望,見從山峰崖頂空中有個人影在落下。相隔較遠,看不清楚什麼人,但覺得是個女子,長長的黑髮在風中飛亂。來不及多想,他騰空而起,飛躍出馬背,接住了即將落下地的女子。
等他用內力站穩在地後,才發現,被他救下來的女子已經昏迷不醒。
那幾名護衛下馬後,圍了上來。
寒夜湊上後,眉宇微皺,對蕭鸞說道:「大人,此女子甚是奇怪。」
其他等護衛也都發覺,蕭大人懷抱里的女子,穿著甚是不一樣,有些異國風味。
蕭鸞抱住她的那一刻,就已經看明白了。
此時他沉默地注視著懷中女子的面容,見她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再不症治怕有生命危險。,隨即他抱著女子一同坐上馬,向宣城而去。
宣城太守府邸。
蕭鸞下馬後,抱著女子徑直朝後院走去,府中奴僕見到大人回府,都低頭有禮。
「把大夫叫來。」蕭鸞邊走邊吩咐寒夜。
寒夜應聲後,忙去找大夫。
將女子放到床上,隨進的侍女文雅忙著侍候。
「文雅,給她換身衣衫。」蕭鸞冷漠地吩咐著。
「是,大人,奴婢這就去拿衣裳。」文雅恭敬地應道。
蕭鸞回到自己的房中,洗淨一遍身體,換上乾淨的錦袍。奴婢端上熱茶,他飲了一口後,見寒夜走了進來,眸不變色的問道:「那女人怎樣了?」
寒夜回道:「大夫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身體虛弱,調理身子,多休息幾日就好。。」
蕭鸞朝寒夜擺手,「讓文雅好生照顧她。」
寒夜疊手恭應後,退了出去。
次日清晨,西廂房裡的女子醒了過來。
文雅怎麼也攔不住她,女子直朝門外跑。
文雅在她身後追喊:「姑娘,你才醒來,不宜奔跑。」
女子猛地回身朝文雅怒道:「什麼姑娘,我叫殷吟月。」
「吟月姑娘,你還是回房休息吧,我們大人說了,姑娘要好生休息。」
「什麼大人?」
「太守大人。」
「什麼太守大人?」吟月一臉懵,環顧著整個院落。
「宣城太守。」文雅很是認真地回道,看著這醒來的女子茫然的神情。
這都是什麼鬼。
吟月走近文雅,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神情很是認真。伸手摸了摸文雅的髮髻,又扯了她的衣衫看了看。
文雅迷惑地看著吟月,笑著說道:「奴是文雅,太守大人的侍婢。」
吟月用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到很痛。她呆傻地站在院中,像個雕塑。
「吟月姑娘,你怎麼了?」
文雅不解地看著她。
吟月一動不動,眼睛無神。
太守府邸的其他家僕聽到動靜都走來看情況,私下議論紛紛。
「姑娘,姑娘。」文雅在吟月跟前輕巧地喊著她。
吟月空洞口眼神突然一亮,環顧著四周,看門在哪,還沒等文雅反應過來,吟月朝院門跑去。
「吟月姑娘——」文雅在身後又是驚慌。太守大人交代她了,不能讓這姑娘出府,她怎能讓這女子跑出去呢,忙追了上去。
吟月剛到院門,守門口衛隊攔住了她,「姑娘,請回去。」
吟月怒吼,「我要出去!」
衛隊神色不變地再次恭敬地說道:「姑娘,請回。」
吟月臉色沉冷,盯目看著這些讓她無法理解的一切,回頭再次注視著文雅。
文雅依舊面帶著笑容,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是哪裡?」吟月問得很認真。
「宣城啊。」文雅回道。剛才不是跟她說了宣城太守府嗎,這姑娘又問。文雅對吟月一次次的奇怪行為很是迷糊。
「哪個國家?」吟月此時鎮定地問起。
文雅對吟月的這些問話,也沒再感覺到奇怪,想著她從懸崖上掉落下來,受了刺激,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文雅輕輕一笑,「大宋。」
「宋?」
「對,大宋。」
「趙匡胤?」吟月嘟念道。
文雅聽得不是很明白。
「什麼趙匡胤啊?」
「你們的太祖皇帝啊。」吟月笑道。
文雅走近吟月,扶起她的手臂,道:「姑娘還是回房休息吧。」輕笑一聲後,又說道:「我們大宋太祖皇帝是宋武帝劉裕。」
吟月隨著文雅的扶侍,一邊回房一邊思緒。
劉裕。
她在心裡默念著。
劉宋王朝,南北朝。
回房後,有奴婢端來湯藥。文雅伺候著,「姑娘,這湯藥吃了吧。」
吟月看著那一碗中草藥,知道肯定很苦。
她最怕的就是喝這中藥了。
搖頭不想喝。
「姑娘,我們大人走之前吩咐了,姑娘必須得吃藥。」
文雅端著藥碗正面站在她面前。
吟月看了她一眼,眯著眼笑道:「你很聽你家大人話。」
文雅低聲回道:「是。姑娘還是吃藥吧。」
吟月再次看向她手中的藥碗,點頭默認。吃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