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尋道,你他嗎真是無恥!」
雲霄憤怒的罵道,抬手就是一張符篆拍了出去。
他怒極了。
真是活久了,什麼東西都能見得到。
堂堂武道宗師,當著數萬人的面,能做出這種事情。
這特麼還是人嗎?
真的是連一丁點的羞恥心都不要了。
呂卿爾、李玄機、孫道長等人。
皆是在他出手一瞬,也紛紛動手。
但遠水難救近火。
「啪!」
任尋道一掌將符篆拍碎,繼而迅猛的拍向陳陽腦袋。
卻在這時。
一旁的明一,突然抬手,與他對掌。
「嘭!」
掌心相碰,任尋道急退數步。
明一也不斷後退,面色潮紅,氣血難平。
於此時,孫道長几人已經趕來,將陳陽護在身後。
任尋道驚訝的望向明一:「你……」
「僥倖恢復了幾分實力。」明一面色平靜道:「任宗師,諸多同仁都在,切莫因小失大啊。」
「呼~」
陳陽此刻也恢復自如。
他臉色陰沉的快要滴水。
他怎麼也想不到,任尋道堂堂武道宗師,能做這種事情。
「呵呵。」
任尋道淡然道:「明一會長,我只問一句話。」
他抬手指向陳陽:「戰書,他可是接了?」
「我武協下戰書,陳真人接了戰書。現在,是我武協與陳真人的比試,你們道協是要破壞規矩不成?」
「兩場比試,我武協可曾從中破壞過規矩?」
他語調逐漸升高:「武協宗師聽令!」
「今日誰敢擾亂比試,可就地斬殺,有任何後果,本宗師負責!」
頓時,身後走出三人。
這三人,都是武協的宗師。
任尋道:「我武協有四位宗師,今日坐鎮南山竹海。」
「今天,誰敢擾亂這場比試,就是與我武協作對。」
「兩座道場,我武協都送出去了。現在,想拿了道場,拍拍屁股就走?」
「真當我武協好欺負?」
「這場比試不進行下去,誰也別想離開。」
雲霄一顆心都要氣炸了。
眾人也是佩服任尋道的無恥。
強盜邏輯,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你一個大宗師,和一個七竅修士動手。
根本沒的比。
可是眾人也看出來了。
任尋道,是真的有點瘋狂了。
武協一共就兩座道場。
現在,一座不剩下。
換了誰,心裡都不會平靜。
任尋道還是有一絲理智的,要不然也不會用這種方式刻意刁難陳陽。
即便事後道協找他麻煩,他也可以咬死陳陽接了戰書來說事。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根本不合規矩。
但他不在乎。
反正,今天任尋道是鐵了心,一定要把道場拿回來。
任尋道身旁,三位宗師已經走出來。
眾人上山途中,任尋道已經與他們說過這件事情。
很危險。
甚至,事後會對武協造成巨大影響。
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守住道場,事後道協就是上門,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要將自己這份決心,表現給道門看。
是不是真的要為了一座道場,與武協結仇。
四位宗師,十分的強勢。
橫堵在道場之外,像一堵牆,不可逾越。
而道門這邊,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孫道長、呂卿爾、李玄機,以及,半個明一。
相比之下,弱了幾分。
「下山。」明一說道。
「不准。」
任尋道搖頭:「我說了,今天,必須與我將比試進行下去。比試結束之前,誰,都不准下山。」
他掃過眾人:「請諸位,親眼見證,今日武協與道門的第三場比試。」
雲霄吼道:「任尋道,你眼中還有沒有規矩!」
一直沒有開口的陳陽,此刻忽然問道:「嚴會長,你真要將道場,借給武協嗎?」
此一時,眾人全部看向他。
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雲霄低聲道:「不要和他們廢話,我們先下山,我看他們是不是真敢擋路!」
陳陽搖頭,繼續問道:「嚴會長,我只想知道,你們儒教,是不是真的要借一座道場?」
他很清楚,今天不做些什麼。
這座山,怕是難以走下去。
武協占據絕對的優勢。
而佛門與儒教,看似公正公平,卻還是站在武協一頭。
若最終真的爆發衝突,他們,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嚴長冠沉吟少許,說道:「我曾欠任宗師一份人情,今日他要借道場,那,我借他。」
「陳真人,希望你能明白,我並非是刻意針對你。這只是我與任宗師個人之間的事情。」
陳陽點點頭,笑了笑。
真是把自己當傻子了。
不過,從他的表現,陳陽也更加的明白。
今天,必須得應下任尋道這不管怎麼看,都沒有一點公平可言的挑戰。
他一隻手背在身後,藏在長袖之中,暗暗的捏住了手訣。
另一隻手,則是捏著戰書,輕輕一抖,將其展開。
看著戰書上的字,說道:「任宗師,這戰書,可不正規。」
任尋道:「陳真人有什麼意見,可以提。」
陳陽道:「簡單。」
「既然你以駱馬湖三台山道場向我發起戰書,那麼,戰書上,也得寫的明確一點。」
陳陽說的很認真。
眾人微微有點發懵。
雲霄拉住他:「你幹什麼?」
陳陽道:「任宗師說的有道理,我們拿下兩座道場,就這麼走了,實在是有些過分。」
任尋道微笑:「陳真人能這麼想,真是不錯。」
陳陽道:「所以,任宗師還想送第三座道場,我若是拒絕,豈不是辜負了任宗師一番好意?」
「……」任尋道眯起眼睛,笑呵呵道:「陳真人,很有信心。」
他抬手:「拿紙筆來。」
立刻有弟子送上紙筆。
任尋道快速寫下。
屈指輕彈,落在陳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