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日月皇朝京都很是熱鬧。雖前不久太后仙逝,但許是太后保佑,盡讓皇上無意間找到流落民間的弟弟!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戰北將軍的遺孤,琴歌!原來,他不是戰北將軍的親生兒子!
各種故事版本都有,總之一句話,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滴血驗親,兩兩相容,的確是東方皇家的血脈啊!
滿朝文武皆是感謝上蒼,血脈伶仃的東方皇室,終於多了一個人了。
琴歌認祖歸宗,封為寧寰王。同時,為表感恩上蒼,皇上免除全國賦稅一年。老百姓只看日子是否好過,這找回一個王爺,便一年不交賦稅,皆是眉開眼笑。再也沒有多餘的閒話說了。
今天是遊街同慶的日子。整個京都人流如注。道路兩旁,侍衛身後擠滿了歡天喜地的老百姓。只等著寧寰王的轎攆路過。
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喜歡湊熱鬧的。
上官七七被擠在人潮中,想退都退不出去。她大早上來時,街上很安靜。安靜得一個人都沒有。誰知道,不過進布莊等著給上官靖做了一些衣裳,出來就是這幅場景了。
滿臉都是無奈,「小月,你怎麼沒告訴我,今天會這麼擠?」
小月同樣無奈,把上官七七牽得緊緊的,就怕不小心走散了。「主子,你前些天不是下令,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陪自家爹麼……你說了,在府里,在你耳朵旁,只能說柴米油鹽醬醋茶。但凡聽到其它的,就割了嘴巴。我怎麼敢說啊……」
好吧。她的確這樣說過。也是怕上官靖傷心。
旁邊有人聽到她們的對話,接過話頭說道,「姑娘們也不能這樣說,沒有大家哪來小家,皇家的事可和我們老百姓息息相關的。」
他算那根蔥啊,小月沒好氣道,「用你多事!」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費力扭頭看過來。這一看,見上官七七眼睛上綁縛著緞帶,一時怔住。本來想說兩句她們不懂國家大事,小女兒家不知禮節的,都說不出口了。原來是個瞎眼的姑娘,見識少自然情有可原了。
又在小月狠狠一瞪中有些狼狽的扭過頭去。這樣盯著看,的確很不禮貌。
突然間,前面街頭的老百姓熱情空前高漲起來。
波浪一般一排排跪下,一聲聲的,「寧寰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許是那些人跪得太快,許是她們跪得太慢。總之,所有人都跪下了,上官七七還站著,小月自然也陪她站著了。
她還真不是奪人眼球故意吸引人注意力的,只是不怎麼習慣這樣行禮,但到底也打算跪的,就是慢了一拍罷了。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千歲聲。華貴的轎攆越來越近,卻在經過上官七七她們身邊時緩緩停了下來。
這一來,所有人都替她們捏了一把冷汗。
衝撞皇族,擱在哪裡都是大罪。
那些人也不叫千歲了,一片靜默。
轎攆本就沒有那麼嚴實遮擋,流蘇晃蕩間,隱約能見裡面的人美如月虹,天生風情萬種。
那紫青色的流蘇帘子被一隻素手掀起來,從他手中紛飛出一張浣花箋。
那浣花箋帶著微微桃花色,徑直落到上官七七手裡。
帘子被放下,轎攆又開始移動起來。不過片刻,走出了這條長街。
小月在眾人各種呆愣的時候,拉起上官七七,飛速閃人。直到終於脫離了大道,到了僻靜的小巷子裡才鬆了一口氣。
寧寰王,也就是曾經的琴歌。她每次見他,都是這般大的膽子啊。小月還記得,曾經自家主子被幽冥教的人追殺,琴歌來救她,也是這般毫不避忌,我行我素。
「主子,幸虧我們跑得快。」
上官七七笑了笑。「回去吧。」
小月對她手中的桃花箋很是好奇,偏過頭去看。「咦?主子,這是菜譜啊。『一見傾心』的做法。」
她以為是什麼秘寶呢,只是一道菜?
雲鶴樓曾經盛極一時,千金難求的『一見傾心』。
琴歌,不,寧寰王送給主子一道菜?如果她沒記錯,曾經她查到的消息里,琴歌是雲鶴樓的幕後老闆吧?而這道一見傾心,便是雲鶴樓的老闆親自做的。
專門為主子做的?
雖猜到了很多,但小月素來聰明。也就什麼都沒說。
上官七七和小月回到將軍府,見到一個不算意外的人。
東籬看到她們回來,很直接的說明來意。「你的眼睛,可以治了。」
可以治了?上官七七卻很理智,「你從哪兒找來的眼睛給我。」
東籬冷笑,「上官七七,別不識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才懶得為你費心。這不過是巧遇到了,別人不要又恰好適合你。我來給你治,不過是想證明自己的醫術罷了。」
「眼睛,應該還在那人身上吧?」
這是自然。「你問這個做什麼?」
「至少,讓我當面謝謝那人。」
「你又不認識他,他也不想見人。你準備一下吧。也先別急著謝,多大的風險我都說不準。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福氣。」
總覺得,眼睛,對一個人來說,太過於重要。若是以前,她沒心沒肺或者無所謂。但現在,卻覺得這恩情,太大。
對於上官七七眼睛有希望治這件事,小月和上官靖都無比的開心。但東籬的條件是,不能在這府里治。他要帶上官七七走。
小月並未完全相信東籬。畢竟,東籬性子太過乖戾,時好時壞的。要是對自家主子做什麼事怎麼辦?
上官靖到底年長些,「七七拜託了。」
馬車黃昏時從上官府出發,直到月落西山才停下。上官七七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聞到濃郁的草藥清香。四周很是安靜。
接下來三天,幾乎是苦行僧一樣的日子。絕對清湯寡水的飯食。只有一個藥童照顧她。
第四日,開始治眼睛。只是這一開始,東籬便用藥讓上官七七失去了意識。等上官七七再度醒來時,感覺眼睛有些痛,正準備伸手去摸,那藥童叫道,「不能摸!」
那藥童過來一番小心翼翼的檢查,「師父說了,每三天換一次藥,半個月後才能把遮掩布取下來。到時候能不能看見,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三天過後第一次換了藥。雖然還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已經不痛不癢了。這地方當真安靜。東籬似乎不在,只有那藥童時而走動,時而搗藥的聲音。有時候藥童也出去了,當真是萬籟俱靜了。
外面陽光很好,很溫暖。
上官七七摸著路,出房間曬太陽。藥草香很是馥郁。等等,有人?
「誰?」
若不是她感覺敏銳,也察覺不到那人的呼吸。很是輕淺。
並沒人搭話。
稍一尋思,收了準備拿盤龍絲的手。「你是給我眼睛的人?」
依舊沒人搭話。
但,她確定,一定有那麼一個人,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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