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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過肩錦衣衛6 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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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可以走了吧?」黃錫決試探著問。

    「你能如實交待,大人我很高興,但是你的答案,大人我並不是很滿意。」林鱗遊說。

    「大人啊!辦案,那是你們才有的能力,小的一介草民,哪有那本事啊!」黃錫決嚷嚷。

    「你總得將功補過一番。」林鱗游掏出無常簿丟在他面前,「寫吧!」

    黃錫決適才放鬆的心情又緊張起來:「不知大人要小的寫什麼?」

    「把你知道的販賣私鹽的傢伙,都給寫上。」

    黃錫決握筆的手一抖,臉色也驟然鐵青了:「大人,你這是要我死?」

    林鱗游笑而不語。

    「林林總旗,林將軍,過去是我不對,我該死!如今我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大人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撲通一聲,黃錫決雙膝跪地。

    「我沒說不放過你,寫幾個名字,我馬上就放你走。」

    「寫下名字,我立刻就會死!」黃錫決蒼白著臉,「你是沒見識過他們的手段!」

    「哦,比之詔獄如何?」

    「我情願進詔獄!」

    「好!真乃鐵骨錚錚一條漢子。」林鱗遊說,「你沒進過詔獄,我可以先讓你熟悉熟悉咱們北司詔獄,共有刑具一十八種,像什麼挺棍夾棍烙鐵這些,想必你在刑部大牢也已見識過了,刑部大牢有的,我們都有,刑部大牢沒有的,我們也還有。諸如一封書、鼠彈箏、燕兒飛、彈琵琶等等你別看名字起得雅,就拿這彈琵琶來說,就是用刀尖,在你的肋骨上來回刮喇」

    黃錫決打了個冷戰。

    林鱗游拍拍他的肩膀:「到時候進了詔獄,裡面那些人,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了,進去後,也不說話,先把十八種刑具給你用一遍怎麼樣,還想進詔獄嗎?」

    大冷的天,黃錫決額頭竟有汗珠滲出,猶豫片刻,終於下定決心似地沉聲說道:「我能否問個問題?」

    「但問無妨。」

    「大人抓我們這些販私鹽的,是為了維護朝綱?」

    林鱗游笑笑:「朝綱,是要靠朝堂上那些御史言官們的那張嘴去維護的。」

    「那是為了造福百姓?」

    「官鹽一斤一兩多銀子,私鹽一斤才幾錢,要說造福百姓,那還得是你們哪!」

    黃錫決沉默半晌,終於開口:「我可以寫,只怕我寫了,大人你不敢抓。」

    林鱗游冷笑:「你們私鹽販子是真的囂張慣了,你儘管寫,我倒想看看後台多硬,連我們錦衣衛都不放在眼裡。」

    「那我可寫了?」

    「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寫!」

    「可否賞一壺酒喝?」

    「你破事是真多!」

    不耐煩歸不耐煩,林鱗游還是給他拿了一壺酒。

    「噸噸噸噸噸」

    黃錫決一口氣將一壺酒喝完。

    無常簿上多了數個名字。

    「大人既非為了造福百姓,這幾個名字,升官發財足矣。」

    林鱗游看一眼無常簿,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名字——紀綱!

    「這個紀綱」

    「沒錯,正是你們的指揮使大人。」


    「次奧!」林鱗游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就憑你寫的這倆字,便是千刀萬剮的凌遲大罪!污衊朝廷命官,信不信我將你就地正法?」

    黃錫決一臉委屈:「大人,我說我寫了你不敢抓,你偏不信」

    林鱗游將那頁無常薄撕了,重將無常薄丟在黃錫決面前:「給老子重寫!」

    「重寫也怕你不敢抓」

    「那你就踏馬給老子寫幾個老子敢抓的!」

    「哦,我明白了,大人您是為了替指揮使大人清路呢」

    「叫你寫幾個名字咋這麼費勁呢?」

    眼見林鱗游又要動怒,黃錫決趕緊伏案奮筆疾書:「我寫,我這就寫」

    從越王府進入杭州府,林鱗游便包了艘私船,準備走水路去應天府,畢竟走水路風景更好。

    船剛要起錨,岸上匆匆走來三個人,直接上了跳板,船戶王得祿趕緊迎上前去:「三位客官,我們船已經有主家包了。」

    為首的那少年身著淞江棉袍,佩玉戴珠,一看就是個富家子弟,身邊的兩個是他的家僕隨從來福和慶喜。

    少年倒是彬彬有禮:「船家,我們著急趕路,勞煩你跟那位客人說一聲,我願代他付這趟船費。」說著使個眼色。

    家僕來福立刻從隨身包袱里掏出好幾吊銅錢,遞給王得祿。

    王得祿見了錢眼裡放出光來,但仍舊有些猶豫:包船的是個錦衣衛,只怕不會答應。然而又實在想做這少年的生意,畢竟對方一上來就給了這麼多錢,而那錦衣衛,還不知道會不會賴賬呢!

    「客官是要到哪兒去?」王得祿問。

    「京師。」另一個家僕慶喜答。

    「好極,好極。」林鱗游早已聽得,這時從艙中走出來,「都是出門在外,誰人頂著房子到處走?同行便是。」

    王得祿趕緊就接過了銅錢:「既然這位客官都答應了,那三位便上來吧!」

    那少年走向林鱗游:「這位大哥,在下徐鵬子,請問你也是去往京師嗎?」

    「是。」

    來福慶喜又往外掏出兩吊錢,讓船家幫忙安排些酒食點心,出手闊綽,倒像他們是少爺似的。

    來福提著錢沖王得祿喊:「我家少爺希望船能夠駛得快一些,若是能夠早到京城,早一日則賞十貫。」

    嗓門大的,一船的水手都聽見了。

    待王得祿收了錢喜笑顏開地走進艙中,林鱗游對徐鵬子說:「小兄弟,第一次出遠門吧?財不外露,你不懂?」

    徐鵬子還未說話,來福搶先答:「怕咋的?他這船都是官府註冊備案的船,還能胡來?」

    「來福啊!你是叫來福吧?」林鱗遊說,「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叫來福的,被人打得可慘了。」

    慶喜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家老爺可是京城工部侍郎!」

    原來是京官公子,難怪出手如此闊綽,連家僕都這麼囂張。

    「喲!原來是侍郎公子!幸會幸會!」林鱗游熱情洋溢地抱拳行禮。

    徐鵬子還了一禮:「林大哥也是在京為官嗎?您這身衣服,我小時候曾在京城見過。」

    「在下錦衣衛總旗,小品武官,不值一提。」

    幾人在閒談的同時,船戶王得祿也正同他的徒弟王三刀暗中商議:

    「真的要干?」

    王三刀:「師父!這可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大富貴,機不可失!」

    王得祿:「但是有個錦衣衛在,只怕不好下手。」

    王三刀思索一番:「我有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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