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半山
由於事發倉促出警的人員有限,又值深夜,無法展開更細緻深入的調查;
警方堪堪取出死者屍首、初步清查了現場,又在周邊拉上封鎖線後,就把虞妗妗三人帶到了警察局。
主要是審問付清好。
畢竟她是案件的當事人和目擊者。
同行的虞妗妗和祝檀湘雖然和案子無關,但也不可避免地做了筆錄。
本身付清好在三更半夜獨自一人、形容狼狽地出現在城郊半山,就很奇怪;
審了她一段時間,警方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懷疑。
付清好說自己根本不認識死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城郊半山——
她只記得昨天下午,自己在寺廟上完香準備坐地鐵返程,還沒走到地鐵站,她就覺得腦袋昏沉渾身乏力。
再有記憶時已是晚上。
她莫名身處於黑漆漆的城郊半山,並差點被那輛直衝著她來的車子撞下防護欄。
至於這中間發生了什麼、死者為什麼撞擊自己,她一概不知。
她只是反覆強調:「沒有記憶的幾個小時裡,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有人在牽著我往前走。」
「警察大哥,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我真的撞邪了!!」
付清好語無倫次地講述完,審訊她的兩名警察眼神愈發怪異。
正當審訊員已把她當成兇手嫌犯、準備嚴加拷問時,技術部門的負責人員推門而入。
「劉哥打斷一下,有結果了。」
審訊的警員對視一眼,其中姓劉的主審對付清好嚴肅道:
「付女士,我看你還是c大的學生,應該明白撒謊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們希望你能說實話!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說著兩人起身走出審訊室,去到了技術部門。
「什麼情況?」劉警官問。
「你們看看這個。」電腦前的技術人員說:「從死者車中拿到的行車記錄儀的tf存儲卡沒有損壞,插入讀卡器後,成功讀取了事發前的事實錄像。」
「還有,交警大隊那邊也把昨天下午到晚上這段時間,去往城郊公路沿途的錄像帶發過來了」
頓了片刻,技術人員又道:「錄像內容有點奇怪。」
劉警官:?
「怎麼個奇怪法?」
技術人員點擊錄像回放。
據監控錄像顯示,付清好的確是從下午五點多,從天辰寺方向徒步朝著城郊走去。
錄像中她的狀態很詭異。
右臂一直微抬,右手自然下垂,就像被什麼東西牽著手腕往前走。
不僅如此她還渾渾噩噩,兩次在馬路上不顧紅燈橫衝直撞,差點造成交通事故。
她就保持這個姿勢足足六七個小時,硬生生走到了事發地點。
途中付清好還摔了跤,摔掉了一隻鞋,但她並未撿起穿上,而是木木地爬起來光著一隻腳繼續往前走。
警察趕到時發現她右腳底部磨爛、血肉模糊,就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而死者行車記錄儀拍下的錄像則更為詭異。
車禍死者本人竟是不到晚上八點,便開車到了事發地,之後便一直在原地等待。
中間有近三小時的空檔。
直至十一點多付清好的身形搖搖晃晃出現,車內的死者呼吸變得急促,他罵了兩句髒話後,猛踩油門撞向付清好。
也就在這時,錄像中原本呆愣愣的女孩兒向前一踉蹌,就像被什麼東西從身後猛推一把,躲過了撞向自己的車。
反而是車裡的男人沒有得手,車子也失了控,畫面劇顫下狠狠地撞在樹上,車頭癟了下去。
男人痛呼,聲音逐漸惶恐,「停!停下!!」
饒是這樣也沒能阻止還在提速的車輛,伴隨著男人驚恐的嚎叫聲,車輪飛旋打著斜衝下了路欄。
幾番碰撞翻轉,翻下陡峭山體的車輛摔了個稀巴爛。
電腦畫面黑了。
看完錄像,值班的警察們都一片噤聲。
另一負責審訊的警員,不免想到了付清好剛剛所說的種種,半晌遲疑道:
「這確實不太正常?」
至少從幾段監控里,找不到付清好作案和害人的證據。
並且處處透著詭異。
一旁的劉警官眉頭緊鎖:「瞎想什麼呢,明天派人檢查那輛車的剎車和其他零件,對了老胡,付清好那兩個朋友你做完筆錄了嗎?有什麼有用信息?」
「那倆人也怪得很!」胡姓警員表情一言難盡:「說是在天辰寺門口擺攤的算命師父,昨天算到了姓付的小姑娘要撞邪,來給她化劫的。」
劉警官氣笑了:「有意思,這幾人跑到警察局裝神弄鬼來了。」
胡警官:「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先讓他們回去。」劉警官說:「除了儘快勘查線索,明天你負責調查一下這三個人的社會背景。對了,還得派人盯著他們。」
「我就不信這事兒還能是鬼乾的?!」
「收到。」
一番折騰,待虞妗妗三人從警局出來,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站在警局門口的路燈旁,祝檀湘捏著眉心道:「警方肯定連我們一塊兒給懷疑上了。」
他當時就該攔著虞妗妗。
倒不是覺得捲入這案子裡有多麼不耐煩,而是他和虞妗妗這不清不楚的『借住』關係,屬實禁不起細查。
付清好支著傷腳,耷拉著臉:「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
「接下來呢?」大半夜從被窩轉進了警察局,祝檀湘還完全沒搞清楚情況:「你又怎麼想到要給我給她打電話的?」
付清好抬眼,瞄了一下路燈下身形消瘦、一直沒怎麼開口說話的少女,從兜里摸出一個紙包。
祝檀湘認出來就是昨日在算命攤子上,虞妗妗讓自己寫的電話號碼。
他看著付清好把紙包展開。
紙里夾著一些灰燼,像某些東西燃盡後的殘餘。
祝檀湘腦海里閃過靈光,「那張符?」
付清好點點頭,又將昨夜的驚魂詭事說了一遍,「警察說我走了六個小時,可我完全沒記憶也沒有知覺,腦袋裡霧蒙蒙一片仿佛只過了幾分鐘。」
「緊接著我感覺左胯處特別燙,燙得我想大叫,一下意識就清醒了;再然後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推開,躲過了那輛車」
躲開車禍的付清好跌坐在地上,驚魂未定渾身顫慄,唯有胯骨處的灼燒感還隱隱作痛。
她哆嗦著摸去,摸出一張疊得方正的紙包。
攤開紙張,裡頭原本夾著的黃符不翼而飛,燒得只餘一兜灰燼,因著她抖動的手撒了大半。
看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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